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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空缺

“先生、ありがとうございましだ。”

井上将桌上的课本收好，一一和出教室的学生打过招呼。

如果〖】..

最近两天没什幺别的工作，也算过得清闲。

走出教学楼时碰见同时从对面教学楼下来的老师。

“早上好。”宋玉看到他时眼睛明显地亮了一下，“真巧。”说完她就后悔了。明明教同一个专业的学生，即便年级不同，但好歹这样在对面楼上课上了大半个月，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谈不上巧。

好在井上川行没在意这种细节，他微笑着回了句早，转身把倒在草丛里的自行车拎出来，摆正，扶着把手。“我得去趟学院办公室，你呢？”

宋玉快步走到他身侧说：“刚好有个文件要交给院长。我能搭个车吗？”

井上川行只笑着说：“这车后座有些坏了，不安全。我看学院楼也不远……就当是陪我散步吧。”

年轻女教师在那话出口之后就暗责自己不矜持，头也不敢抬，盯着脚面说：“嗯嗯，好的好的。”

尴尬。

这是此时井上川行的唯一感受。

为打破这诡异的沉默，宋玉先开口说：“前段时间学院的李教授退休，已经在准备移民美国了过自在逍遥的日子了。羡慕，我也想退休了呢。”

但她心里想的是另一件事：李教授一退休，学院内部副教授的职位就有了空缺。井上川行在校教书的资历比自己还老几年，工作认真负责，能力也强。在她看来，他是这些讲师中最有资格升副教授的了。

她看着井上川行，没见他有什幺特别的反应。

“井上你……欸你倒是给点反应啊！”井上川行家里的情况她多少了解一点，知道他既要付前妻赡养费又要给父母寄生活费，日子也算过得拮据了。她觉得他应该需要这次机会。

井上被她逗笑了：“你想要我说什幺？顺其自然啊。”井上川行盯着前方的路，没看宋玉投过来的视线，“院里能人辈出，资历、背景和专业方面各有优势，而且……”

“而且什幺？”

“没什幺。”井上川行扶着自行车把手转了个弯，视野倏地宽阔起来，远远就能看见前方外国语学院对面楼下停放着的一排排车，他估摸又是什幺会议要开。“你去交什幺文件？”

“啊，”宋玉顿了一下，说，“那个啊，年终评估，写完了。”

距离学院楼不到一百米。“我要去院长办公室，再见。”

宋玉看着井上的背影远去，忽然间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想也没想就快步追上前跑了过去。井上拐弯进了楼道。冬日阴冷的长廊里，廊道内灯光晦暗。那个人腋下夹着背包，笔直地朝前走，自然卷的长发在脑后一抖一抖。像风雪夜归的独行者，生生显出一股名为孤独的味道来。

宋玉自嘲地笑了笑。

一整天的，净想些什幺呢！

路止歇驱车到环资学院楼下时，停车位已经被占满，一点缝儿都没留下。他的车停在大马路与建筑物之间尴尬的交界地带，眼下又是人来人往的，再停留个几分钟，恐怕就要造成水泄不通的惨状。

他把车子往后退了退，想着要不今儿就算了，结果一转头就看见环资学院楼的对面，在白砖黑瓦间赫然写着外国语学院五个大字的大楼下，还有一两个“漏网之鱼”。

路止歇看了眼后视镜，斜后边有几辆车在往这边赶过来。他当机立断，旋即朝对面大楼开了过去。

稳稳停下时，正好响铃，楼上陆续走下三五成群的学生，背着书包，青春的脸上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