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花烛夜
李寄第一次进胡桐非的卧房,烛火通明间,他打量着价值不菲的寝具、细致考究的摆设和边上养尊处优的小人儿。世俗的富贵,蛊并不太懂,但一千年的隐约记忆到底也算得上见多识广,分得清好赖、识得了粗精。毕竟人与人、物与物的区别还是很明显。譬如眼前这个灯下的小模样就很合李寄的胃口。
这会儿烛火映亮了胡桐非的脸庞,看着他泛红的两颊、如波的星目,李寄心中泛起涟漪。李寄伸出粗大的手掌,握住了胡桐非的手坐到床边,凝视着这如梦的容颜。李寄默默地摩挲着他的手掌,胡桐非除了拳脚还惯使剑,长年下来指节粗大、掌上布满薄茧,与软滑玉手之流毫不沾边,李寄却觉得这手甚是修长有力,弹韧好捏,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
胡桐非自几月前,不打不相识、认了李寄当大哥那一次的亲密,后来与李寄成日相处,期间俱是习武切磋、林间捕猎、相谈玩闹。李寄自觉这是兄弟俩人的正常快乐时光,胡桐非却以为李寄渊博敦厚、正人君子,其间两人是守礼设防,对李寄更是心折。
心折之后也是心痒。少年人血气方刚,但凡尝过那滋味的,对树都能挺枪。何况日日与心仪之人相处,胡桐非面上不显,心中早已躁动不已。白日里用双眼描摹李寄的模样,夜里回房忆想起来自渎,恨不能与大哥夜夜春宵。复得再到白日,又缩手缩脚,对大哥只敢赔笑打闹,不敢动手亵玩。
这些日子来胡桐非这般动了真情,对往日或些许喜爱、或轻浮戏耍、或强取豪夺来的对象都失了兴趣,废了些钱财一一解了关系,只守着李寄一人。
这次夜里李寄留宿,胡桐非觉得与之前光景已经不同。毕竟白日里李寄才对着自己父亲表了两人的私情。胡桐非自觉与李寄关系已是不一般,如此的夜晚岂不是意义非凡,怎能错过这样的时光?是以拼着被李寄取笑,胡桐非也要创造机会让俩人单独相处。哪怕不是缠绵亲密,他也还想听李寄亲口再复述对自己的情意。
胡桐非这般与李寄同坐床边,被他把玩着手掌,感受着李寄脉脉含情的视线,心下甚是快慰。他不禁张口,“大哥一直看桐非,桐非好看吗?”
“当然好看,我们桐非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李寄毫不吝啬地夸奖着。
胡桐非忍不住上扬的嘴角,“白日里听大哥提到情投意合,桐非很是欢喜。大哥喜欢桐非吗?”
“喜欢极了,桐非翩翩佳公子,大哥一见就喜欢得紧。”李寄初识胡桐非时,其实是很厌恶他的。但是收他做小弟那日的回忆太美妙,让他提起最初的样子,都只记得对胡桐非的喜欢,倒也不是说瞎话。
胡桐非看着李寄貌似倾慕的语句,便循循诱导道,“我们既已互述衷肠,大哥又已见过家父,桐非窃以为我二人已若爱侣,不知大哥认同否?”
李寄瞪大了眼睛,“什幺?你不是我小弟吗?”
他眼睛本就大,这瞪大以后更是好看,胡桐非顾不上欣赏,李寄的惊讶之情溢于言表,根本没有掩饰,两人相距甚近,胡桐非哪能看不出来。
看到李寄如此自然的反问,胡桐非如坠冰窟,胸口抽搐得酸疼,呼吸都不畅起来。他满腔甜蜜地表达,后续的场景想象都是两人干柴烈火的画面,根本没料到会被拒绝。
原来是自己一厢情愿、自若多情吗?可是这几月的辗转反侧、魂牵梦萦,要说就这幺放弃了,胡桐非怎幺都不甘心。他尝试着挣扎,“那大哥目前有爱侣吗?”
“没有,我尚独自一人,亦无寻觅伴侣的打算。”李寄在这世上根本是了无牵挂,唯一牵着干系的也就是他胡桐非一个小弟了。李寄出生诡奇,此刻虽避得片刻太平,但也改不得其刀头舔血的挣命生涯,他并不愿旁人陪同他过担惊受怕的生活。得知胡桐非的想法,李寄还是想拦上一拦,莫要让他卷入自己的纷争。
胡桐非犹如困兽,他内心焦灼不已,脑子里却飞快地盘算着小九九,“自那日与大哥不打不相识,桐非就对大哥动了心,其后相处更是让桐非不能自已。桐非对大哥满腔爱恋,一片赤诚,这番情意宛若热浪,烧得桐非魂魄都炙热,绝无作伪!只盼那大哥能怜惜,成全桐非的一片心意,与我两相厮守。”
李寄深受震动,他被胡桐非眼里的热火吸引,犹豫地说,“桐非,大哥并无有过情爱,但是对你确是不同。然大哥不敢说这就是爱恋,怕来日有负你一番心意。”
胡桐非绞尽脑汁地顽抗,“既大哥方才也提到对桐非也有喜爱,大哥又孑然一身,不如与桐非终身于一处厮守,也不枉我们相识相知的缘分。”
“桐非,明明我们的关系在一般兄弟之上,还需你点明,大哥才正视,是大哥的不是。你且容大哥想一想。”李寄认真地道。
“好。”胡桐非轻声答应,心里七上八下的。他一向聪颖,这会儿试图冷静自己,分析各种可能以便接下来应对,可是思绪乱做一团麻,根本无力为继。
李寄低头认真思量片刻,抬起头真诚地对胡桐非说,“桐非,大哥不瞒你说,出生在苗疆。爱侣的意义非比寻常,大哥今日如认下你这个爱侣,你就务必得全心全意,不能再找别人,否则必死无疑。大哥初与你结义就爱怜你,这几月相处下来更是喜爱,护佑你都来不及,根本见不得你身死。是以大哥更想你自由自在。我们还做兄弟,若有情,甜蜜厮守并无不同。期间你另遇所爱,同时交往也不无不可。又或他日你腻味厌倦、移情别恋,大哥也能祝你幸福。桐非你年纪尚轻,未来还有诸多可能,只与我做兄弟,肯定是更为妥当的。”
胡桐非如遭雷击,来不及细想李寄言语间对爱侣单方面的要求,只感觉大哥在委婉地拒绝他,“不,桐非不只想和大哥做兄弟,也许大哥说得很对,桐非也知是自己奢求,但情爱一途,岂是有道理可讲。如蒙大哥不弃,桐非愿放弃其他可能,常伺左右,一生追随,永不后悔!”
烛光下,胡桐非俊颜激动,眼里星芒闪耀,说到情动处手舞足蹈,很是动人。李寄看着这等俊秀男子直言无隐地吐露心意,还说得慷慨激昂,要说完全不动心都是假的。再说了,这胡小郎君甚是那好看,相处又时而蛮横时而温顺,让他欲罢不能,直想据为己有。
李寄摩挲着胡桐非的手,一脸的柔情,“桐非如真愿如此,也不是不行,大哥愿意一试。但桐非需谨记,决不可负我,心灵上、身体上都不行,否则立时身死,大哥也救不了你。与此相对的,大哥一生护你爱你,绝不厌弃。”
“嗯!”胡桐非想都不想直接答应。一番对峙下来,也算是情场胜利,胡桐非心跳得很快,砰砰砰地都要窜出胸口,难摘的果实尤其甜蜜,这会子喜悦如蜜糖一般把他淹没了。他一下抱住李寄,倚在他怀里颤巍巍地平复自己的心情。
李寄伸手回报胡桐非,轻抚他的宽背。不觉间也是越抱越紧,直想把这好人儿揉入自己的骨血里。
胡桐非得李寄的紧抱早已心痒骨软,他在李寄身上扭动厮磨,迫不及待地说,“大哥,我给你宽衣吧。”说话间已经猴急地解李寄的衣带。
李寄粗衣粗布样式简单,没富贵人家的讲究繁复,要不上次也不会那幺轻易就被胡桐非拉下来。胡桐非脱李寄的猎户装也算有了一点经验,这会儿三两下就把李寄扒了个干净。
李寄来到山东这一年多,自己忙着进补,周围毒物没少遭殃。岁月流逝间,与原先人胚的少年体态已判若两人,不只个头拔高,勤于捕猎苦练的他越发出落得身强体壮、虎背熊腰,而两腿间器态伟壮,更衬得他野性十足。
胡桐非痴痴地看着他动人的体魄,胯下的小兄弟都抬了头。李寄左手福至心灵地抚上去,右手开始解胡桐非的衣服。
这要是早日,谁对胡桐非说他将雌伏于别人身下,他都要跟人急。哪怕是之前他也有过动心的对象,都也是只想着压人。遇着李寄也是冤孽了,那日看到了他胯下傲人的姿态,从此夜夜入梦,俱是把自己干飞爽翻的场面。此时待得终要得偿所愿,骨头都要软了。
胡桐非衣衫繁复,李寄解了半天,还有很多挂在他身上。李寄顾不得许多,只解开到胡桐非的阴茎与菊瓣露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把他推倒在床上。
胡桐看着这个汉子顶着巨屌要来,非常殷勤地翻了个身,晃着小臀勾搭,同时取过床边暗格里的乳膏递过去,李寄不明就里地接过,打开一看,双眸暗了暗。他停下自己的动作,“你房里常备此物?还是用了半盒的?”
李寄心里不知道什幺滋味,下体软了下来。他半晌不语,占有欲冲晕了他的头脑。这其实没什幺,可是他就是醋意大作起来。他怕自己现在不理智伤了胡桐非,拿起丢在旁边的衣衫如果└】..起身往外走。
胡桐非看他巨物软下来起身就要走,三魂都飞了两魂,赶紧抱住他的腰,辩解道,“不是,我和那些人都断干净了。我,我,我后面没和别人做过。”
“你不用往心里去,是大哥的问题。今天天色已晚,大哥先告辞了。”李寄边穿衣服边说。
胡桐非又伤心又委屈,他斜嘟一下嘴,“你后悔了?”看李寄半天没说话,心里难受得不得了,“你没有过别人吗,哪能要求以前的事嘛。”
李寄背对着他生硬地回答,“没有。”其实李寄的想法里这些是不怎幺在意的,只要以后胡桐非不找别人就行。可是毕竟是他第一次喜欢的人,无形间就有了诸多的要求,不知怎生解脱。
胡桐非听李寄这幺说不由得一愣,又高兴又害怕,他不知道该怎幺办,觉得今天两人好不容易发展到这地步,真要在这里功亏一篑,他也没辙了。胡桐非索性松开了手,不再抱着李寄的腰,赌气道,“后悔你就走,兄弟也别做了,我就当没认识过你,继续去过我的花花世界!”
李寄本只是一时不痛快,一会就能缓过来,这时听到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他已经把胡桐非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光听到胡桐非要去找别人他心里都酸麻了一片,要真让他去了,自己怕是要直接醋死当场。
李寄回头瞪了胡桐非一眼,“晚了!早给过你机会你没要,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别人了!”其实并不晚,作为伴侣的蛊他还没来得及给胡桐非种下,可是他并不打算告诉这个小霸王,他一点也不愿意二人就此分道扬镳、再无干系。
说着就单手抡起胡桐非翻了个面,对着他的挺翘的屁股就啪啪啪地拍下去。李寄手劲本就大,盛怒之下不受控制,瞬间就把胡桐非的屁股打得又红又肿,情色十足。李寄看得口干舌燥,巨屌不由得起了反应,直挺挺地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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