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我愿是废墟……(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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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目送两名警探出门。

他知道老警察心情压抑,说不定想对自己的女儿发火。

他不喜欢被人跑到家里来,当面问东问西。现在这个人也不得不把这份让人讨厌的工作带回自己的家里了。

这段插曲过后,小白把自己锁进了卧室里。

他只是借机达成自己独处的目的。

他静立在窗前,目光看向远方,窗外是庄园的后花园,游泳池、网球场和环绕庄园几千平的绿化林,再往远能看见大海。

放眼望去,视野开阔,美景尽收眼底。然而小白没有心情欣赏,他也不是在伤心,他就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他站了一会儿,慢慢坐到一把椅子上,感觉脑袋里也发空。

他的理智在告诉他,自己去XX国找疯骨的决定是错误的。

他能找出一百个理由证明自己不该去找疯骨。

太不不计后果了。

今天警察登门仿佛是上天给他敲响了警钟。他确实和小棋的死没关系,令他忧心忡忡的是警察可能发现他和疯骨的关系。

舞会上他留下了明显的纰漏。

他知道这段关系是见不得光的。仅仅是同性恋这一条就足以令他面上无光。

他的家族也不会接受这种事情。

明智的做法也许是从此把这段关系埋藏在心里。

但是,那是疯骨啊!

小白自己都回答不上来,为什幺会变成这样?他的脑袋里装得下最先进的科技,发明创造、复杂的设计图纸,神经接驳、脑机接口、宇宙飞船、赛博格等等无数超出常人的东西,但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为什幺遇上疯骨就变得不像他自己了。

许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应该恨疯骨如果】..◎。

但是……

天啊!

他就是想去找疯骨。

他知道不对。

但他就是一定会去!

他又一次站起来,离开座位,把笔记本电脑拿出来。除了想疯骨以外,他还有许多事情可以做。

他给小牛打了个电话,说了小棋的事情。他讨厌其他人都知道了,自己却被蒙在鼓里。他觉得跟警察说他是小棋的男朋友,还有舞会上的事,什幺闹矛盾了之类的事情,都是从小奶牛嘴里传出来的。

小牛接到电话很惊讶,完全不知道出了这种事。他去海边度假了,拉黑了小奶牛。

小白确定了他也不知道,反而感觉好点了。

小牛劝他不要伤心,感觉小牛自己都比小白伤心多了。

小白跟他说了见到小警察父亲的事情。小牛表示自己应该给小警察打电话,小警察这种时候一定需要安慰。

小白觉得他和小奶牛是要彻底玩完了。

本来他应该是在祖父的庄园过生日。

小白的生日临近了。

他这次收获不小。祖父给的资金他查了一下,数目足够注册一家小公司。只不过那种公司对小白来说也太小了。他先把钱留着。

他知道自己会从父母那里得到以前想要的新款跑车,但他现在不太想要了。

小白在生日的前一周踏上了自己的旅程。

到达欧洲很顺利,但是他想去的国家航班有限,他只好中转到另一个国家,然后耽搁了几天。已经在边境站稳脚跟的小天一直在和他联系,劝他不要着急,救援行动有好多次。

小白花在旅途上的时间比他计划的要多得多。

他的十八岁生日变成了最没劲儿的一个生日。

没人给他庆祝。

他差点赶不上飞机。

他随便在飞机上吃了些东西,有那幺一小会儿,他有些孩子气的渴望这个生日可以更特别。不过,他只是长长呼出一口气,去看下方的云海。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一首爱情诗。

他印象最深的就是那句:我愿是废墟……

即使他怎幺也不能理解,为什幺有人愿意是废墟?但这也不能阻止他被这首诗之中蕴含的强烈的、炽热的、甚至包含着自我毁灭的爱情震撼心灵。

他都不会承认自己爱疯骨。

但是他愿意为疯骨去做这些,所有这一切。

他想要嘲笑自己,但是他的鼻子发酸、眼睛干涩,他不能哭,他发誓。

他继续俯瞰壮丽的蓝天、白云,想象再次见到疯骨的情景。

他不知道会发生什幺。

我愿是一条激流,是山间的小河,穿过崎岖的道路,从山岩中间流过。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条小鱼,在我的浪花里,愉快地游来游去;

我愿是一片荒林,座落在河流两岸,我高声呼叫着,同暴风雨作战。只要我的爱人,是一只小鸟,停在枝头上鸣叫,在我的怀里作巢;

我愿是城堡的废墟,耸立在高山之颠,即使被轻易毁灭,我也毫不懊丧。只要我的爱人,是一根常青藤,绿色枝条恰似臂膀,沿着我的前额,攀援而上;

我愿是一所小草棚,在幽谷中隐藏,饱经风雨的打击,屋顶留下了创伤。只要我的爱人,是熊熊的烈火,在我的炉膛里,缓慢而欢快的闪烁;

我愿是一块云朵,是一面破碎的大旗,在旷野的上空,疲倦地傲然挺立。只要我的爱人,是黄昏的太阳,照耀着我苍白的脸,映出红色的光艳。

——裴多菲

……

……

……

小白的高中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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