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住了小九儿的心
更何况,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本抽不出时间来耗费在琐碎的朝政之上。
“朕不想听你的辩解,此事已定,断然没有更改可能。”灵帝啪啪啪的敲桌子,老脸扭曲成一团,最后实在是忍无可忍了,才紧咬着牙关,“小九儿,你是不是老照镜子,所以还把自己当成个孩子,儿啊,你可不小了,过了年就二十九了,父皇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小十四都出生了。”
帝俊本就不甚愉快的面容立刻染上一片浓浓的厌恶,“我不是你。”
“典礼之后,纳妃之事,也要提上日程,小九儿,父皇和母后寻了大半年,着实找了不少合适的对象,画像已经送到你那边了,稍后不妨看看,喜欢哪个,就去找你母后说。”他的八皇子只比小九儿大半个月,如今最大的孩子都快十岁了,反观帝俊呢,竟然连个女人都没有。
皇后没事儿就在他耳边念叨,光是用听的,老茧已经千层厚。
这次便索一并解决了,拴住了小九儿的心,也顺带去处他一块心病。
“此事不必父皇心。”帝俊仍是不领情,眼中不耐之色更胜。
“朕也不想心,你倒是自己领回来个女人呐,快三十岁了,当父母的能不担忧吗?”说起这,灵帝掩不住得意之色,臭小子就算再难搞,也要被他问的哑口无言。
帝俊蓦然绽放一朵笑意,“果真如此?”
灵帝愣了愣,暗自琢磨,他家小九儿的个刁钻,既倔强又冷然,父皇母后不太亲近,兄弟姊妹更是没有温情,这种人哪会那么轻易的喜欢上什么人。
父皇,难倒您想赖账?
二十八年过去了,何曾见过他对谁青睐有加?
给个好脸色说上几句话都不错了。
于是他放心大胆的点了点龙头,心口承诺,“朕只盼着你早日寻到个女人伴在身边,帝俊,若真如此,朕与你母后倒也不太在意对方的出身,就算再低微,也可以抬举抬举,我儿喜欢,朕自当爱屋及乌。”
九皇子的眼睛瞬时亮的仿佛要咬人,不动声色的问,“父皇,此言可当真?”
灵帝已经好多年没有被帝俊如此正视过了,龙心大悦,激动的没法用言语形容,以至于彻底忘记了防备,“君无戏言。”
帝俊手直接伸过来,掌心朝上,目不转睛的望着灵帝。
“做什么?”可怜的皇帝,头有些眩晕,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九皇子的脸皮奇厚,本不懂得什么叫不好意思,坦言道,“圣旨!”
“什么圣旨??”灵帝反应不过来。
“您刚刚说的话呀,不是说君无戏言吗?父皇,难倒您想赖账?”九皇子斜睨着冷眼讥讪道。
灵帝闻言一窒,下意识的否认,“自然不是。”
“儿臣帮您研磨。”帝俊殷勤的不可思议。
帝俊也不准备给他时间去思考,御笔沾了墨汁送到眼前,摊好了宣纸,就连玉玺也捧了出来,等灵帝一写完,立即印上,服务周全。
“这个。。。”虽然他是皇帝,可还是有种用不起的感觉,灵帝隐约感觉到自己是被算计了,可具体怎样,还没想明白。
“您不是想反悔吧?”缓缓收敛了笑容,帝俊很不满灵帝的迟疑。
这简直就是在赶鸭子上架。
受了储君位,迎娶太子妃
灵帝苦笑着。
难道还有他拒绝的余地吗?
天知道,他刚刚真的只是随口说说,然后哄着帝俊乖乖听话,受了储君位,迎娶太子妃,接下大部分的朝政,一来是必要的历练,二来嘛,也让自己从忙碌的生活之中解脱出来,多些时间享受下闲适的生活。
结果呢,小九儿竟然抓住了他的无心之言,大做文章,一步步的拿话来挤兑他,立书为证。
“写些什么呢?”灵帝自言自语。
九皇子接过话茬,“刚才您说了,只要儿臣愿意娶亲,随便哪家的姑娘都行,父皇和母后绝不干涉。”
无可奈何的灵帝只好像个傀儡似的一字一句的写下来,从帝俊手中接过玉玺的瞬间,他猛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无囊感觉。
可惜,儿子盯着他呢,没得反悔。
小心翼翼的把父皇亲笔所书的密旨捧起来,吹干墨迹后,对折整齐,收进口袋里。
帝俊长吁一口气,轻声道,“父皇,儿臣与您报喜。”
喜?
灵帝不解的掀了掀灰眉,想不通喜从何来。
“二月前,儿臣遇到了个喜欢的女孩子,一见倾心,于是迫不及待的就和她拜堂完婚啦。”帝俊得意洋洋,娃娃脸上黑眸闪烁着散碎的星光,慧黠可爱。
灵帝一口茶水,喷出老远,上气不接下气的乱喘,手指对着九皇子乱颤,可惜说不出话来。
“父皇对儿臣如此慷慨,九儿不敢不敬,虽然当太子很麻烦,可如果您执意想要赐予,九儿不敢推拒。”帝俊终于给了灵帝一次面子。
后者则压就不稀罕。
连自己的父皇也算计
逆子、不孝子、坏小子!
居然敢挖了个坑给他跳,连自己的父皇也算计。
帝俊一丝不苟的叩谢完毕,托词告别,反正他家老爹一直在咳,也抽不出时间来教训他。
圣旨到手了,也算了却了一件心事。
至于当不当太子,本就不算是重要的事。
走一步看一步吧。
。。。。。。。。。。。
午夜十分,一条黑影从福祥阁内窜出,身法极快,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
慕凌空挑选的大多是偏僻小路,避开巡城的官军,迂回的接近皇。
师傅的命令是要求她想尽一切办法,进除掉皇后,只要完成了这件事,就允许她‘艺满出山’,从此与师门再无瓜葛。
此行虽然冒险,她还是欣然接受下来,若以此还了师傅的‘养育’之恩,往后再不必替她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倒也值得。
从前孑然一身可以毫不在意未来。
可现在,她已经有了个温暖的家,还有个叫人放不下心的夫君,未来可能还会有十二个孩子,六男六女,这将会占据了慕凌空大量的时间。
在此之前,她必须让自己的生活回归于平凡。
从那个江湖上的小魔女变成最普通的小妇人,而她所要付出的代价,必须得拼死去完成。
为了萧竹,冒着生命危险独闯禁也没有关系。
她从不肯杀人,不愿意手上沾染了难以洗刷掉的血腥。
但是这一次不同。
想试一试的愿望如此强烈,哪怕付出生命代价,都没有关系。
越接近皇,越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不动声色的隐藏在暗处,守卫着皇族的绝对安宁。
刺杀失败
越接近皇,越能感受到一股股强大的气息,不动声色的隐藏在暗处,守卫着皇族的绝对安宁。
上一次受伤,萧竹帮她打通了道,不止治愈了往日积聚下来的旧患,有意无意的还让她功力大增。
本就是百里挑一的练武奇才,得此机缘后,慕凌空早就不仅仅是慕凌空了。
如果今日再遇到洪门那帮人,她虽然不至于像萧竹那般变态,底气十足的来声狮子吼就能震慑群敌,可至少还能保证来去自如,只要她想,就没有任何人能够留得住她。
慕凌空凝神屏息,猎豹一般掩藏在高大的建筑物背后,借由夜色的黑暗掩住身形,一一排查掉值得怀疑的位置,以此来确定皇后所处的位置。
她计划用十日来完成这个工作,如果顺利的话,抓住机会,出手杀人,也仅仅只是一瞬间而已。
或许,她还有机会,在这件事完成或者失败之前,再见萧竹一面。
他是支持她努力下去的唯一理由。
杂念太多,很容易分神,尽管慕凌空很努力的集中注意力,可还是在强大的压力下,越想越多,心也越来越乱。
绕着御花园,来到一处和其他殿没有啥差别的华丽建筑前,慕凌空才翻过了墙,就已经感觉到不妙。
几股劲风,迎面扑过来。
十几条影子,配合默契,将其团团围住。
又有一人,撕扯着嗓子大喊:有刺客,抓刺客呀。
低咒一声,慕凌空舞动手中双剑,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护住周身,努力开始寻找退路。
刚刚应该等一等的,怎么就如此心急,忘记了应有的耐心呢。
想走?休想
第一次来,居然就露了行藏,她无言低咒数声,当机立断的后撤。
无论如何,也不能被抓住。
可惜,她并不知道,这些被长期养尊处优,每天闲来闲去的‘看家护院’的高手们已经太久没有遇到像样的刺客,慕凌空的气息一泄露,立即招惹来多人注意,前赴后继,从各个方位涌过来,四面八方,封死所有去路。
想来?可以。
想走?休想。
慕凌空起初还游刃有余,很快,就被车轮战磨的气喘吁吁,双拳难敌四手,她今日怕是要栽倒此处了。
肩部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她身上早已经湿透,有些是疼出来的冷汗,有些渗出来的热汗,腻的衣衫都贴在了身上。
才落脚喘息了小会,就又被人发现,十几把锋利的武器朝她劈来,慕凌空找准了空档,轻飘飘的跃过了高墙,向禁的深处仓皇逃去。
帝俊还正准备睡下,忽然有人来报,内进了刺客,正在全力围剿。
他嘴巴撇了撇,露出一股类似于讥讽的笑意,正打算彻底无视之,却在不经意间撇到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从雕花红木窗正对面的墙飞跃进来。
那股源于灵魂深处的熟稔,让他立即就认出了来人。
剑眉拧紧,身形化为一道残影,在空中跳跃几下,大棚展翅般扑了过去。
而此刻,慕凌空已然深陷入此生最大的危机当中,她强大的力量,令追赶她的大内高手不得不使出浑身解数,否则一个不小心,就要被她走脱。
不知多少次的劈杀之后,又有十几道反出月色冷光的利刃,四面八方的向她刺来。
只盼来生
慕凌空受了伤的手臂如有千钧,怎样都没办法抬起,她彻底的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明明看得清对手的动作,可身体就是无法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死亡一步步逼近。
她的脑海中闪过萧竹的笑脸,竟然觉得有些心满意足,曾经拥有过,何时想起,身体内涌上来的都是浓浓暖意。
只可惜,终究是有缘无分呐,相识、成婚,却没法和他一起到老。
懒得再抵抗,慕凌空缓缓阖上了双眼,想要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再回想一下萧竹的样子。
即便是死,她也不要忘记他。
牢牢记住,期待下一世,能够早点重逢。
她愿意在奈何桥边等待,十年、二十年,都没有关系。
只盼来生。
一道温暖而安全的气息,陡然出现,不费吹灰之力的卸去慕凌空最后的反击,铁臂牢牢将她圈住,囚禁在怀抱之中,再以脚尖踢飞几个凑得太近的侍卫。
“凌空,别怕,我为夫来了。”他的声音出奇的轻柔,生怕会吓到她似的,安抚的抚她的后背。
她肩头刺目的血红灼伤了他的冷眼。
肃杀的娃娃脸上,一股恐怖的气息凝聚成云,惊恐的侍卫们刚想齐唰唰的跪倒,帝俊已然直接点住了慕凌空的睡。
帝俊的脸色实在是不好,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令人望而生畏的角色,如今怒气外泄,更是骇人。
众人面面相觑,都觉得嗓子发干。
其中一人,职位最高,硬着头皮上前,单膝跪倒,“殿下,这个女刺客。。。”
帝俊抬腿,咚就是一脚,一具身体飞上天空
九皇子做事,何时非要占据个理字
帝俊抬腿,咚就是一脚,一具身体飞上天空,画了个完美流畅的弧线,重重的砸在一株修剪漂亮的盆景之上,连花盆一块砸了个粉碎。
“这是本王的妻子。”他明明气的快要爆炸,可嗓音却丝毫未变,略显清冷的嗓音,宛若被北国冰冷的寒气裹着,字字含着冰碴子,化为利剑,绞杀着飙过去。
妻子?
这两个字,轰然响起,震翻了一群人。
哪个曾经听说过九皇子娶了妻?
不过瞧见他那番珍视的态度,又做不得假,其中内情如何,远不是这些奴才能猜测的到的。
帝俊的眼神来回巡视,终于在其中一人手中提的长剑上发现了他家娘子的血迹,对比伤口,确定是为他所伤后,本就凌厉的眼神骤然闪过一抹邪佞的杀戮之意。
横抱起慕凌空,帝俊慢吞吞的转过身,一言不发,往寝而去。
快要进门时,才低声吩咐身后跟着的一男一女两名侍卫,“小南,小北,帮本王将伤了王妃的人碎尸万段。”
“是。”应了差事,两人对视一眼,悄悄退出,跟上了那个被九皇子烙下死亡印记的可怜侍卫。
虽说他也算是尽忠职守,可惜伤了王爷的心头。
想喊冤,都没人理会。
九皇子做事,何时非要占据个理字。
关上门,只剩下两个人。
萧竹——也就是莫苍国的九皇子轻手轻脚的把莫凌空放在床上,拿来最好的金疮药,撕烂了衣物,小心的帮她处理伤口。
幸好不算深,皮外伤而已,看起来吓人,实际上并没有生命危险。
娘子,见到你真开心
“娘子,为夫不是叮嘱你好好在家里持家务嘛,你真是不乖呢,居然学人家来个夜探皇,刚才为夫要是再慢一拍,你就要被人当成馅给剁了,吓死人了。”他絮絮叨叨的啰嗦,心脏真的跳的乱七八糟,刚刚的镇定是装给外人看的,真正的后怕,只有他自己心里边明白。
多少年没惊成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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