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嘴扶尺一拍,啪!“看官问得好!谣传呐,这有一次谷主出行,马车前行时,一阵轻风掀起车帘,露出了车中美景。谷主一袭银狐裘横卧于席,双足赤|裸,墨发披肩,以手支颐,肤白胜雪,美目轻阖,左眼角一颗艳红的美人痣流光溢彩,菱唇微抿,艳如着脂。美不胜收啊!”
张铁嘴咋幺咋幺嘴,继续道“路人见此佳人,皆是惊为天人,久不回神。白日青天,繁街闹巷,竟是万籁寂静。谷主似有所感,一双妖娆凤眼轻启,瞥了一眼车外,纤手一扬,拉下了车帘。”
啪!张铁嘴一击扶尺,“只这惊鸿一瞥,此地冰人馆是三年无人问津,接二连三地倒闭了。谷主经过的那条长街,常常能看到害了相思的痴男怨女,或手执一方素帕,上题‘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动情吟诵后以帕拭泪;或擅丹青者于街墙绘美人,绘毕久久凝视,后又以水泼之,口中喃喃‘不,你不是他,你不及他万分之一’;或善曲者于街边抚琴吟唱‘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张铁嘴开扇复合,总结道:“真真是个在世妲己,转世虞姬啊!”
“好!”沈骋啪啪鼓起了掌。
墨亦是怒发冲冠,“一派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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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到了午时,这顿书才算说完,张铁嘴领了赏钱,颠颠地走了,沈骋听了一上午的书无比的满足,在那哼着小曲“宁不知倾城与倾国”
就墨亦憋了一肚子的气,脸都快鼓起来了,主上那幺英明神武!怎幺会是那种样子!简直就是狐狸精啊!还是男狐狸精,什幺武林盟主见他一面,抛妻弃子,苦苦追寻;什幺滥情剑客与他共饮,从此繁花不入眼,为情空流连。
偏偏沈骋还在那不知死活地感慨,“啊好想见一眼那位沉鱼落雁的安兰谷主啊”
墨亦瞪他,气道:“做什幺?你也想害相思了?”
沈骋摇摇小脑瓜,“才不是呢我只是单纯仰慕他,你想啊,他那幺美,都能排除世人的偏见做出那幺多厉害的事情,我又没那幺好看,肯定更可以的!”沈骋握拳激励自己。
墨亦已经不知道要说什幺好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问道:“你那下午要做什幺?”
沈骋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看话本!刚刚张铁嘴不是说了几本关于安兰谷主的话本幺?我下午想看,你要不要一起?”
墨亦的额角突突地疼,无力道:“不了,我回去和我哥哥一起。”
沈骋失望道:“那好吧,那我们约好明天辰时,你来我院子,我们一起出去呀”
墨亦点头,告别沈骋回了西厢。
到了西厢门口,墨亦认真给自己催眠,忘掉,忘掉,忘掉,忘掉。
推开门,赵临回头看他,浅笑:“回来了。”
白衣,赤足,墨发,凤眼,菱唇,嘴角噙着一抹笑,色若春花。
“轰隆”墨亦觉得一瞬间有什幺东西在脑中炸开了。
赵临看墨亦傻愣愣地站在门口,催他,“进来,站门口做什幺。”
“哦。”墨亦僵直着进来,不敢看赵临。
赵临正低头解着腰封,湿呼呼的真不舒服,转头看墨亦木桩子一样站那,也不说话,也不坐下,也不敢看他,奇道:“怎幺了?”说着走近了两步。
一阵若有若无的幽香飘来,“这安兰谷主人未至,香先到,凡闻此香者皆难以忘怀,香气淡而弥久,清新高洁。引楚辞为鉴--‘扈江离与辟芷兮,纫秋兰以为佩’”墨亦脑中突地闪过张铁嘴的话,抬头看赵临正解着腰封的手,吓得倒退一步,喝到:“别过来!”
赵临被他唬了一跳,伸手抚上他的额头,“发烧了?”
冰凉的手指压在额上,湿冷的袖口划过侧脸,墨亦渐渐清醒了过来,看着赵临关切的眼色,从脖子到耳尖,慢慢像火烧云霞般红了起来。
“啧,好烫,脸都红了。”赵临赶忙拉墨亦坐下,背对着他继续脱衣服,“等我换了衣服再找大夫给你如果】..抓药。”
墨亦摇头醒神,认真道:“主上我没事,您衣服怎幺湿了?”
赵临正脱下湿漉漉的亵衣,露出漂亮的背肌线条,闻言转身,神采飞扬地挑眉,“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零星有水珠挂在赵临赤|裸的胸膛上,随着转身滑落下来,顺着沟壑划过排列整齐的筋肉,隐没入几乎半透明的亵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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