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和恐惧真是无法形容。一直以来,我就觉得冬哥是个狠角,可看到甘九的这双眼睛,我心悸发现,此人的心狠手辣应该不次于冬哥。
现在我在队伍里是绝对的弱势群体,打又打不过,跑也跑不了。我眼圈红了,一下想起了解铃。如果他在就好了,肯定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我摸摸脸,默默走到井边,慢慢垮了进去。甘九扔给我一把登山绳:“把尸体背上来的时候,用绳子固定在身后。”
我苦笑。
我挎着绳子,扒着井壁边缘凸起的地方,慢慢往井下爬。井并不深,大约三米来高,可就是奇寒澈骨,越往下越冷,像是到了冰窖。终于踩到了实地,虽然戴着手套还是感觉手指头都僵了,我象征性地哈了两下手。
井里一团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虽然挂着头灯,可照射范围还不到半米。周围黑气弥漫,像是有无数的小颗粒在光线的照射下翻腾,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从兜里摸出手电,慢慢点亮,顿时井下亮堂起来。赵癞说得没错,这里空间极其狭小,井底空空,只是在中间空地上,盘膝坐着一具死尸。
四面井壁泛着幽幽的青光,好像雕刻着什么图案,还写着很多古字。看着眼前这具死尸,虽然有了一定思想准备,可我还是惊出一身冷汗--这具死尸……竟然没有头!看样子应该是个男人,他披了一件宽大的道袍,道袍色彩锦绣,图案复杂,我没有胆量细细查看,只能匆匆一瞥。虽然没有脑袋,可这具死尸却透出一种镇定威严的气势,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我握着手电,一步步走过去,伸出手小心翼翼摸摸道袍。我下意识觉得这东西特脏,这个人不知死多少年了,那衣服保不齐都生虱子了,说不定上面有什么毒。
我一扯之下,松松垮垮的道袍顿时滑落一角,露出里面死尸的肩膀。尸体身体发黑,而且黑得发凉,像是摸了一层鞋油,碰一下感觉硬硬的,像是用什么特殊材料雕刻,根本不像人的皮肤。
我心里稍稍安定,只要别把这东西想成人尸就行了,就当它是石头刻的。我把它的道袍系好,犹豫一下,双手合十念叨两句:有怪莫怪,老先生你死后不得安宁,可不要怪我,要找就去找甘九这个兔崽子,是他逼我做的。
我深吸一口气,用嘴叼着手电,反身把死尸背在身上,然后用尼龙绳从后面拴住。我掂了掂觉得还算结实,踩着井壁往上爬。
爬了一段,按说眼瞅着到井口了,可寒气还是特别重,尤其我的后背,简直就像光着身板背着冰块,血液几乎冻住。
我突然意识到,这口井的寒气其实是身后的死尸发出来的,它到哪里这股阴寒之气就会跟到哪里。妈的,不会这么邪性吧。
心里一有了杂念,就觉得全身不舒服,总觉得背后那个东西好像是活的,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紧紧盯着我。
好不容易爬到井口,甘九众人早已在外面等候多时,看我露出头,抓住肩膀,一把拽我到外面。
甘九眼神狂热,哈哈大笑:“果然果然,我没有看错人。罗稻,知道我为什么坚持让你下去吗,你根骨不凡,有一副好肉身。”
我解开绳子,把死尸往地上一放,一句话也不想说。
甘九用手电照照,疑惑道:“头呢?”
“不知道。”我疲倦地说:“我下去就看到它没脑袋。”
甘九摇摇头,蹲在死尸旁,解开道袍,用手轻轻摸着皮肤,然后又很仔细地去查看道袍。
“罗稻,下面还有什么?”他头都不回问我。
我正要作答,忽然看到赵癞在望我,他眼神有点紧张,冲我轻轻摇了摇头。我心下恍然,第一次是他到井里,甘九问下面有什么,他说什么也没有。我本来想说下面的井壁上有雕刻图案和文字,可这么一说便把赵癞给卖了,这事我不能干,我随口道:“什么也没有,下面空间很小,只有这么一具死尸。”
甘九也就这么一问,他的心思全在这死尸和道袍身上,尤其那件袍子,他用手电照着亮反复看。
这时,淅淅沥沥的雨停了,甘九招呼我们把那石头盖子重新盖到井上,然后往坑里填土,重新掩埋。这一忙活,一直折腾到早上七点,整整一宿就没睡觉。
众人唉声载道,甘九把尸体背在自己身上,招呼大家回营地休息。
等进到帐篷,钻进睡袋,我眼睛就睁不开了。赵癞把锁链拉上,面色凝重像是要和我说什么,他刚说了半句,我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一觉睡到下午,被赵癞推醒。我还是觉得特别困,赵癞让我忍忍,要不然晚上就没法睡了,破坏了生物钟,再想调整回来会很困难。
我吃了点东西,钻出帐篷吹吹风清醒清醒,赵癞和我在水潭边溜达。我看他神色惶惶,像是有什么要说的,便问怎么了。赵癞犹豫一下,说道:“稻子,我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再往下走我们要出大事。”
我问他怎么了。
赵癞问我还记不记得他爷爷死的时候。
那时候赵癞还小,晚上放学回家,一家人都在饭桌前吃饭,他忽然说道:“爷爷,你死了吗?”
老人家就怕听这个,爷爷脸色一沉,当时把碗筷扔下。
赵癞让他爹一顿胖揍。赵癞哭着说:“爷爷就是死了。我都感觉出来了。”
转过脸第三天,老爷子果然睡觉过去了,无疾而终,一点征兆都没有。全村人议论纷纷,都说赵癞这小子眼毒嘴毒,最是邪性。都告诫自家孩子不能找赵癞玩。
可以说,赵癞现在身上有种偏激的个性,和小时候这种孤立也不无关系。
听他说这个,我皱眉:“怎么了?”
赵癞背着手,看着深深的潭水说:“我总能预感到一些很不好的事情,一旦出现这种感觉,就是要……死人了。我感觉到,我们再往下走,肯定会出事。”
我听得心惊肉跳,全身寒毛直竖,直直看他。
赵癞拍拍我,慢慢走回营地。
我们休整一天,可算休息过来。第二天一大早,收拾行囊继续赶路。我们四个人背着登山大包,而甘九则背着那具无头干尸,情形相当怪异。
甘九在前面领路,我们在后面跟随,又走了大半天,翻过一个高高的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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