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刀子一歪歪,把喉管割开,那我真是离死不远了。
这时,就看到黄丽停下刀,左手捏着那团小小肉球,血刺呼啦地拽了起来。这肉球上面是圆的,下面拖着长长的肉丝,鲜红的血滴滴答答往下落。
☆、第二十三章 弥补过错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根血糊糊的细长肉丝,像极了一个人。前面肉球圆乎乎的是脑袋,下面那一溜肉好似身躯。
黄丽摘下这颗肉疙瘩,取出一张符咒,把它裹好,放进铁盒里。我心惊胆战地看着她。
她不紧不慢走进洗手间,清洗沾满鲜血的手。这时,我裤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可双手被捆挣脱不开,只能任凭它响动。
脖子下面黏黏糊糊的,稍稍一动,伤口疼得撕心裂肺。
手机不停地响着,我估计肯定是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不会这么催促。这时,黄丽洗完手走出来,歪着脸看看我,提起铁盒子离开了房间。
她一走,我顿时长舒一口气。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又冷又阴,还无法预测她的行为,让人浑身毛毛的。
下一步我得想怎么解困,我尝试了很多办法,扭动身子用嘴去咬,可绳子栓得严严实实,牙都啃掉了,还是不动半分。我大声呼救,根本就没人来。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下的床单都被血洇红了。我实在喊不出声,心头是无尽的悲哀,我不会就这么活活死在这吧?
就在这时,裤兜里的手机又响了。我有点急眼了,左右扭动屁股,费了牛劲,终于把手机掉出来。我勉强撑起身子,看到来电是铜锁。我把膝盖弯曲,慢慢去点接听键,好不容易点上,立即接通。
电话里传来铜锁的声音,语气很急:“罗稻,你死哪去了?赶紧过来,出事了!”
“我被人软禁了!快来救我!”我大声喊。
铜锁怔住,问怎么回事。
“我他妈都快死了,你快点来!”我把宾馆地址报给他。
铜锁立即挂了电话,我瘫软在床上,感觉整个脖子都泡在黏糊糊的血里。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终于敲响了。
我大声喊:“快来救我!”
敲门声停了,时间不长,只听脚步声,随即门锁打开。铜锁和服务员走进来,他们一看到这种情形都吓得愣在那。
“快来解绳子!”我大声喊。
铜锁赶紧来到床头,费了牛劲也解不开,还是服务员拿来弹簧刀,才把绳子割开。我翻身下床,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是血,眉目极度狰狞。
我用水浇了把脸,不敢碰伤口,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我捂着脖子走出来,原来服务员要报警,铜锁不让。
这事千万不能报警,进了局子说不清楚,只能扯皮不能办事,还瞎耽误工夫。刚才铜锁打电话找我,语气那么急,肯定是出了大事,不能耽误时间。
服务员不能做主,把老板叫来。我对老板解释,说和女朋友玩嗨了,然后一个劲道歉。老板也不想惹麻烦,罚了我二百块钱床单费了事。
从宾馆出来,铜锁带我到最近的医院处理伤口。医生检查说创口不大,包扎上静养就可以。出了医院,我问他发生了什么。
天色渐黑,雨已经停了,空气十分清冷。
铜锁叹口气说:“王凯失踪了。”
“什么?”我连忙问怎么回事。
铜锁说,就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突然接到王凯的电话。王凯在电话里哭的非常伤心,一直哭就是不说话。铜锁心里焦躁,问他到底怎么了。王凯哭着说,他把项链弄丢了。铜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问什么项链。王凯说,就是济公师傅给的那个。
铜锁心就慌了,问发生了什么。原来王凯去洗浴中心想洗去晦气,就在冲澡的时候,突然想起自己还挂着项链,那个符可别进水了。他低头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项链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他疯了一样蹲在地上找,浴池里烟雾蒸腾,一群人洗澡,水花四溅,什么都看不着,用手去摸,就是一块块瓷砖。
他撅着屁股把浴池来来回回摸个遍,根本就没有项链的踪影。后来澡堂里打杂的老头问怎么了,他说项链掉了,老头也慌了,还以为是挺贵重的东西,后来细问原来是铁项链。老头帮他找了一通,也没有发现,说可能顺着水流进下水道了。
王凯从浴池里出来,浑浑噩噩,又是耳鸣又是眼花,坐在换衣间发呆。他告诉铜锁,自发现项链丢了以后,他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自己可能不久于人世了,马上就要死了。在临死前,他打了电话给女友陈暖,又打电话给我和铜锁。
听到这,我从兜里摸出手机,查看未接信息,还真有王凯的电话。看看时间,那时候黄丽刚给我割掉肉疙瘩,我还捆在床上。
我心跳很快,肉疙瘩割掉和王凯丢失保命符,这之间是不是有联系?
“然后呢?”我问。
铜锁说,接到电话他就觉得不好,让王凯在原地待命,哪也别去。铜锁说,他当时想到唯一的办法,就是把王凯带到成鸿德那里,找济公活佛想办法。
铜锁到了洗浴中心,找了一圈没找到王凯,便跟服务生打听。服务生听了王凯的长相说,是有这么个人,记得很清楚,这个人就像喝醉了酒,迷迷糊糊出了大门。当时服务生亲眼看见,门外站着挺漂亮的一姐儿,好像是那个人的对象,挽着他的手就走了。具体上哪就没看到。
铜锁急的不行,赶紧给我打电话,谁知我还绑在宾馆,他真是焦头烂额。
我听得发冷,铜锁说:“根据那服务生描述,带走王凯的人确实是黄丽无疑。”
“你怎么回事?”铜锁问。
我耷拉着脑袋把经过说了一遍。说我受美人计蛊惑,被黄丽带到宾馆,把脖子上寄存一魂一魄的肉疙瘩割掉了。
铜锁用手指着我,半天没说出话。蹲在地上,长叹一声:“完犊子了。”
我脖子生疼,靠着电线杆,看着茫茫的黑夜,心里绞痛一般的难过。王凯真要出什么事,跟我有很大关系。负罪感压在心里,沉甸甸得喘不上气。
这时铜锁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嗯嗯了几声,脸色有些难看,说:“我也不知道。”
挂了电话,他对我说:“是陈暖来的电话,问王凯哪去了。这丫头好像有什么预感,她说电话都打疯了,王凯的同事朋友打了个遍,没人知道他在哪。最后她还在电话哭了。”岛估叉号。
我越听越难受,胸口窝堵了块大石头。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铜锁,你说黄丽会不会对付陈暖?”
“不好说啊!”铜锁重重地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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