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误以为（1 / 1）

短短一顿饭，几人说说笑笑便很快过去了。

凤羽裳送了问沧海一袋自己出行中捡来各色奇怪物件，因问沧海打不开储物袋，她惯例直接交给商持川保管。她始终将那些简陋的小画和一丑一美两只风筝记在心里。

李星准尚有其他事情需要操办，便只有商持川和问沧海两人归返。苏焕见他二人没有主仆之别，眼中不由略过一抹艳羡，认命地装好先前买的食盒返回无巧一脉所在山域，果然因为耽误了时辰，受到众师兄的责骂，但他为今日机遇而暗自窃喜，并不四已往那样愤愤不平。

掠过数百山头瞬息而至，问沧海落在自家院里时竟然没有惯例感到头晕，看来即便无法运气，体内灵气充盈还是颇有好处的。他暗自叹了口气，难怪人人都想修仙。

商持川照例握住问沧海的肩膀，扶一下，顿时察觉他并没有眩晕无力的症状，即明缘由。不似魔修那般损一补一，而是对双方各有得益，这般体质倒极适合做仙修的炉鼎，但商持川却认为，以问沧海资质，只习双修之术养在床边着实浪费，商持川自身也不是沉溺情欲的人，自拟了旁的方向供问沧海走。

如此，选择修复躯体之物时便要更加精细了，商持川心道。

“过了论道会，幻阳小秘境一行论赏就在眼前，这些杂事毕后，我要出门一趟。”商持川边推开房门，边道。

问沧海皱了皱眉：“你身上这些大伤小伤真的一丝隐患都没有了？即便身体好了，精力也要需要时间恢复，才回来又有什幺事情要急匆匆出去。”

商持川道：“时机到了而已，事事都要等闲暇舒坦了才去办，往往一无所成。”

“罢了，你已都打算好了，还有什幺好说？自己多备些救急的东西带着。”问沧海被他噎了一句，不咸不淡地回道。

两人时有话不投机，但脾气大体上都克制内敛，心里都有分寸，鲜少有红脸争吵的情况，只是经常两句对谈气氛就冷了下去，再愿意与对方说话时，便是心里怄着的气都散了。现在谁也不搭理谁，问沧海占了商持川的书房的桌子，商持川则在床上盘腿而坐，神识投入手中刻录着前辈见闻的玉简。

问沧海胡乱翻着手中的灵草集，定不下心神看书。

前一天晚上刚被人扒光了衣服在躺在地上，在桌边、床上发生了种种不可描述的事情，一情一景重现眼前，此事元凶还在床榻上端坐，问沧海自认没有这样铁打的心肝继续坐着，拿起书本就要出门去。

商持川：“去哪。”

“我回自己房里看，彼此都清静些。”问沧海道。

商持川略抬了抬头，说：“以后你晚间在这里休息。”

“你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幺？”

“无。我是要你将夜间频频转醒的习性改过来，已往留下的陋习，现已不必要再如果】..延续下去。”

问沧海道：“我在自己床上就睡得很好啊，在你这边才会这样。要是这个习惯弄坏了，以后你受伤的时候怎幺照看你。”

商持川说：“以后不必如此了，改。”

“……近来人多眼杂，我也不好在你房间里留宿吧，等论道会过了再说。”

“嗯。”商持川赞同此说，应了一声后便无他话，问沧海便走出去，掩上了房门。

几日之后，论道会如期举行，商持川所居院落人声鼎沸，商氏一族许多年轻弟子平时也不敢频频拜访他，但这些时候往往会自行前来，在李星准的安排下帮忙操持会务。

论道时，有一人名为陈鼎，因与商持川意见相左，便向他邀战。两人同为筑基后期的修为，只是陈鼎七八十岁，较之商持川虽阅历多了数十年，根基资质则差距不小。陈鼎主修火系术法，爆裂炎热的刀法所向披靡，商持川却不为所动，他拄剑而立，体内土灵力贯地而入，陈鼎脚下变作一片沙土，眼前李高低错落的土柱，似遵循着某种规律起伏移动。

陈鼎无处可逃顿运刀气震碎眼前阻碍，可惜那土柱不断再生，砍之不尽。他妄图击穿在地面，绞碎在脚底翻身的小地龙，可那霸道劲力如泥牛入海，被沙土尽数纳入不见半点声息。此场切磋，终以陈鼎力竭而终，商持川仍是气定神闲，看不出有多少消耗。

“承让。”

商持川收剑的姿势当真是好看极了，眉眼间不露一丝情绪，垂眸时睫羽轻颤，依然透着疏冷之意，却让人移不开眼睛。

问沧海怔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察觉自己跟那许多倾慕商持川的弟子一样，看得痴痴傻傻，竟牵引出几分情动，耻得赶紧逃离商持川所在之处，躲会房中，没人注意他一个小小凡人的离开。

问沧海知道商持川越走越远，最终便成为遥不可及的星辰。

现在的他已经逐渐追不上朋友们的修为境界，当年的凤羽裳需要他的一只风筝，商持川走火入魔，瘫痪在床时，怕多少也是需要他人关切的。那时他力所能及，而此后他却是鞭长莫及，所以商持川告诉他不需要再维持那样的“陋习”了。

他却不知商持川早有成算，也不知凤羽裳早向商持川提及想将他引入仙途。

商持川按下问沧海身具单水灵根之实，从未向凤羽裳透露此事，她一个外家之人即便有心，也无法越过商家人，助问沧海修仙，她想要赠送的灵药在手里压了许多年。

论道会热闹了两日终于结束，第二天傍晚，那许多布置便已经收拾停当，院子复旧清静。

问沧海便是不情不愿，夜里也不得不依言跑到商持川房里来，此举本是寻常有之，但来的路上他蹑手蹑足，不知怎幺的，十二万分心虚起来。

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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