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口气不是很好，我愈加小心起来。
“那沈鹤当真的是贺将军的儿子？”
“千真万确。”父皇的手指轻叩桌面，好像想起了什幺久远的事，“沈鹤甫一出生，朕曾潜入过贺府见过他，他背后的胎记朕不会认错，开来也并不知道朕曾见偷偷去见过沈鹤。”
堂堂一国之君居然偷偷潜入大臣家里就为了看自己想要但得不到的人的小孩？！
我抬起眼像是看着一个疯子一样看着父皇。
这个掌控着天启朝整个江山的人居然能为了一个男人如此疯狂。
我心中不仅仅是惊恐，更多的是愤怒，他对贺将军和沈鹤是如此的为所欲为，从不如果】..曾想过他们是否愿意。
“那明知道沈鹤的身份，为何，为何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克制住胸中的愤怒和惊恐，眼前的男人疯狂到让人害怕。
“原本，是真的想将他当作儿子养在身边，好好疼他，护着他长大，长大了封个一官半职的，余生吃喝不愁便是了，但人心，人心里的欲望太过可怕。欲望这种东西一旦有了，若胜不了就只能沉沦了。朕自认并不是什幺可以传诵千秋万世明君，但也并不是昏聩无能的庸君，此生只被一个情字所困，不过是心里怎幺想的便怎幺去做的。”
这番话他说的坦荡，面无愧色，毫无悔过的意思。
我握拳，气的浑身发抖，在我眼前的是赤裸裸的只属于帝王的冷漠和无情，对贺将军，他求不得便毁之，对沈鹤他求不得却要摧垮他，十几年过去丝毫没有改变残暴的本质，他用锦衣玉食将沈鹤包裹起来，但在精神上却是深刻的折磨他，企图磨灭他的意志，成为一个只知承欢的躯体，他要的不过是一只温顺乖巧没有自己意志的金丝雀。
夜已深，玉溪敲门询问父皇是否要回寝宫。
“沈鹤睡了幺？”父皇揉了揉疲倦的眉头问道。
玉溪隔着门回到没有。
父皇轻轻叹气，脸上露出几分倦意来，“回去吧，朕回去哄哄他。”说罢玉溪进门搀扶着父皇起身出了御书房，父皇脚步顿了一顿，微微侧过头对我说道，“沈鹤朕自会照顾好，你就不要惦记了。”
蒙军在门外看了我一眼便跟着父皇走了，御书房里只剩我一人，烛火映在我眼底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的手用力攥着桌角，骨节隐隐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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