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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承凑过去，顺着皇甫卓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淡黄的顶棚、排队的人群，甚至连奖品架上那硕大的空缺都能瞧见。

座舱是四人设计，他同皇甫卓坐在一侧，巨大的布老虎同海带抱枕被他安置在对面。

姜承瞧完窗外，忍不住又瞧瞧对面相互依靠，好似正望着他们两人的布偶们。

摩天轮越升越高，视野中的景色也越来越全。

认真听皇甫卓对着窗外，一样一样分辨、细数着今天玩儿过的地方，姜承唇角翘了翘，绽出一抹恬淡的微笑。

“姜师兄？”

察觉姜承的安静，皇甫卓有些奇怪地转头去看姜承，然后愣住。

太阳已经落去大半，只有天际还能看见朵朵通红的云彩，天空早是墨蓝一片。姜承就坐在他身侧，两人脸颊离得很近，近到即便是暗淡的光线模糊了对方的面容，他还是一眼就看进了姜承乌亮的眼底，看清了姜承眼底那，满的，要溢出来的宠溺。

脸颊微微发烫，胸口传来一声声擂鼓般的心跳。往日里的自信和能说会道都抛到了九霄云外，皇甫卓觉得自己就像个不知事的毛头小子，连舌头都打起结来：

“姜、姜师兄……我……你……你怎么不说话……”

见皇甫卓被他盯地不自在起来，姜承赶紧朝后缩了缩，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别开目光：

“抱歉，我、我听你说。”

姜承脑袋上还扣着轻松熊的兜帽，此时低下头，连着头上的两只圆耳朵也一起垂了下来，看着可爱的紧。

皇甫卓眸光闪了闪，身子往前一挪，同姜承膝盖抵住膝盖，又抓过姜承的熊爪，剥开手套，把十根细白的手指握在掌心：

“姜师兄，我今天很高兴。”

姜承眼睛亮亮地看了皇甫卓一会儿，最后把目光落在皇甫卓握着他的手背上：

“我也是。我……”姜承微微歪着头思索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小声道：“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要怎么谈恋爱，同我在一起可能会无聊的很，但是……我……我喜欢你，我希望，能让你开心。”

“……所以跟我来游乐园？”

姜承点点头，听出皇甫卓语气里隐不住的笑意，不禁疑惑地抬头瞧他。

只见皇甫卓低低笑了几声，笑弯了眼睛：

“原来，我们是一样的。我也是怕姜师兄觉得我太无趣，才想约姜师兄出来玩儿的……还笨到拖了夏侯瑾轩一起。”

看着姜承因着诧异稍稍睁大眼睛，皇甫卓温柔的目光中浸了抹难以发觉的忧愁：

“姜师兄……我说喜欢你，想同你交往，你答应我；我带你回家，又跟着你去看云凡，你起初不肯，后来还是答应我；我硬要你搬出学校和我一起住，你也答应我……无论我要什么，你都给。我总担心……总担心，我要的太多，你会觉得我小孩子气，会嫌弃我烦，会不喜欢我。我……”

话还没有说完，捏在掌心里的双手忽然用力挣了出去，皇甫卓顿住，还未反应过来，那双手又轻轻搭上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