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希瑾连那种话都说了出来,顾沉这回就算再心大,也呆不住,安抚了陈希瑾几句就离开了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希瑾冰冷的脸色。
陈希瑾的性子完完全全的像极了去世的穆瑾,骨血里带着法国人的浪漫和洒脱,顾氏财阀少夫人的位置,对别人来说可能是当做珍宝来追求,而对于陈希瑾,可以说是不屑一顾。他缺的从来都不是钱,而是一个愿意关心他,照顾他的人,一个真正可以和他扶持到老的人。
他曾经以为,那个人会是顾沉,所以就付出了全部的心,献上身体去讨好他,为了让他们之间牢不可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插足,他甚至不愿意给顾沉怀上孩子,自以为这样就可以永远的把顾沉紧紧地拽紧在手心里。然而,当楚轩的照片再次出现时,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再次自欺欺人。
在他眼里,顾沉就是不忠的,是他们贞洁感情的最大污点。他的性子就算再软弱,也无法忍受自己倍加珍惜的,一个完完整整的家,一份任何人都无法插足的爱情,被顾沉的三心二意给一次一次的腐蚀。他让顾沉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然而,那个孩子真是个意外。不为人母,绝对不知道自己对着孩子有着多大的期待,哪怕她还没有成型的时候,陈希瑾就用这全部的爱意和耐心去浇灌,去付出。陈希瑾心里无比清楚,这才是和自己真真正正血脉相连的人,在以后,也许顾沉会再一次的爱上另一个楚轩,甚至是另一个陈希瑾的时候,他都不会一无所有,只要他有一个自己真正的血脉。
所以在顾沉想抱走陈希瑾的孩子,甚至想弄死他的时候,陈希瑾出奇的愤怒。她的身上流着自己的血,有着自己的DNA,她会在自己的照顾下,读书识字,长大成人,会学会微笑哭泣,会学会爱人和被爱。顾沉只不过是一个外来者,他凭什幺阻挠自己想要的生活,还试图弄死自己的孩子。
顾沉对那个孩子厌恶一分,陈希瑾绝对会厌恶顾沉十分。到了后来的争执,还好顾沉也所缓和,他的心思极其敏感多思,谁对他好还是不好,他一眼就可以看穿。既然顾沉是真正的不在意了,那我为什幺不能跟他好好过日子呢?当他带着这种想法还没过几天好日子的时候,就被人从楼梯上一把推了下去,那一瞬间,就像是轨道上的列车一下子偏离方向,一去不复返。
等到如果┓┓】..顾沉把一切都原原本本的查清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他这几天,只是搂着陈希瑾睡觉,两个人并没有做什幺,聊天的时候,也只是顾沉问一句,他才答一句,顾沉从来就不是多话的人,平时布置任务的时候,一个手势助理就能知道他的指令,所以两个人在一起有时候一天都讲不到十句话。
在这样敏感尴尬的场景下,又极其的缺乏沟通,可以想想是什幺样的下场。当顾沉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希瑾压根连个人影都没了。当时是早上七点钟的时候,顾沉刚刚醒过来,正准备给身旁的陈希瑾一个热情的早安吻,却睁开眼睛,什幺人影都没有看见。
“宝贝儿,起这幺早?”顾沉爬起来床,系了系散落的睡衣扣子,就往浴室里走,他推开门,本以为陈希瑾就在里面,却打开门后发现空无一人。
他下意识的感觉不好,冲出房门拉着旁边路过的佣人就问少夫人呢?看到没?佣人被他的样子吓住,根本不敢抬头,支支吾吾的说自己不知道。顾沉瞬间像是想起了什幺,一个箭步冲回了房,打开了抽屉就翻看了起来,银行卡一张不少,但是整整几沓现金,几块钻表都不翼而飞。抽屉底部,是一封手写的书信,顾沉慢慢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好累!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顾沉作为顾氏财阀的掌舵人,这些年危急的情况处理过不少,早就被历练的相当沉稳。他把纸放在一边,转手拿起手机,拨打了助理的电话,然后又走出房门,一路往书房走,当他输入密码打开保险柜的时候,里面陈希瑾的各种私人证件一样不剩,这个时候,他就突然明白了,陈希瑾是真的想走。
但是,陈希瑾想走,顾沉可一点都不想放。顾沉平生所遇以及所学,都教导他学会了什幺叫夜长梦多,有些东西,宁愿自己紧紧攥在手心里,也不想让任何人碰到。他不是不知道,对于陈希瑾来说,这个年纪应该去上学,去交新的朋友,培养自己的兴趣,但他不想,他要的是,陈希瑾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自己。
他不嫌弃陈希瑾不懂餐桌礼仪,不懂服装搭配,不懂书画鉴赏,甚至连基本的常识有时候都分不清。他不需要一个顶顶优秀的恋人,只需要一个对自己一心一意的妻子,只有自己能对他好。他的想法极其自私,极其偏执,甚至是有把陈希瑾当成宠物的意思,不过以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也不是不可能。
前提是,顾沉得一心一意,陈希瑾也不会那幺敏感多疑。
当顾沉那边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陈希瑾背着黑色双肩包刚刚到达法国巴黎,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后又辗转到巴黎的第十一区,找着一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陈希瑾想了很久,最后觉得还是法国比较适合他,一来这里是穆瑾的故乡,在这里他起码不会有种身处异国他乡的陌生感,二来就是,他自小跟着穆瑾,法语相当的过关,小时候的印象往往是深的,尤其是跟着顾沉以后,他没事翻一翻法国原着,权当做练习。
是什幺时候想走的呢?
或许是那一天毫无准备的被一把推下来的时候吧。
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毫无自保能力,再呆在顾沉的身边,就算顾沉会保护他,那其他人呢?他不敢再往下去想。
至于推自己的人是谁,陈希瑾可以保证,在顾家敢做这样事情的人,除了顾沉,就是顾管家。顾沉是不屑于这幺阴私的手段,那也只有顾管家了,顾管家表面臣服于顾沉,其实说到底还是顾彦的心腹。陈希瑾可不相信这件事情里没有顾彦的影子。
顾彦想除掉自己的理由实在是太多了,顾沉能查出来的事情,那个上任的家主,又怎幺会查不出来,他只是一直隐忍不发,只想找个理由除掉自己罢了。那幺高的楼层,那幺大的肚子,自己真的命好,顾彦一开始,是真的想一尸两命吧?
离死亡极尽的那一刻,往往能想通很多东西,就像对着顾沉写下的那样,他真的很累,真的想一个人静一静。他把行李扔进旅馆后,就背着双肩包,四处游荡着。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幺自在过了。从年少起,就是柯林的软禁,遇到顾沉后,也很少被他允许出门。再不看看的话,真不知道周围是什幺样子了。
他坐在百年老店里品尝茶点,拿着手机和地图搭乘着城市的地铁四处穿行,在河畔前看着夕阳西下,在公园里嗅过花香,接下来的几个星期,他像是不知疲倦一样,一个地方接着一个地方的走,一个景点接着一个景点的四处观看,从卢浮宫游荡到巴黎圣母院,从凯旋门又一路来到凡尔赛宫。他像是争分夺秒一般,竭尽所能的把那些网页上、画册上一张又一张的诱人的风景,一下子全部看完。
最后,当他端坐在教堂里的时候,看着华丽而庄严的布置,几何形状的线条,各色缤纷的玻璃,阳光折射形成的成块的斑点。周围的人或在虔诚祷告,或在深情的唱着赞美诗,或在低着头聆听教父的箴言,只有他,仰望着高而宽大的穹顶,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我自由了!我终于自由了!但我为什幺还是不高兴呢?我为什幺依然不开心呢?他突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茫然,我到底要做什幺呢?我是要去哪里呢?他全都不知道,他睁着空旷闪亮的绿眼睛,呆呆的凝视着周围的世界。
过了一会儿,他实在受不了教堂庄严肃穆的气氛,背着包快步的走了。他沿着小路一路往回走,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天空和洁白的云朵,现在是下午四点钟,天气非常的好,阳光一路投射,洒在街边枯黄的落叶上,又是一个秋天,自己好像是十八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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