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什么?”
司徒雅明知这个问题很脑残也很蠢,但是在深重恐惧感的驱使下,他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一句傻话。好似切瓜砍菜一般,吴晗根本没费多少气力就解决了除司徒雅以外的所有雇佣兵。那些横七竖八的残肢断体和卡车残骸延烧的黑烟作为背景,吴晗望着脸色苍白的司徒雅,微笑说道:
“乖乖地把你知道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讲出来,千万不要让我动粗,我这个人很讨厌暴力的。”
所有的战争都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雇佣兵的战争方式则要再加上尤其二字作为注解。洪流公司全体成员都受过最严格的审讯训练,严守公司的机密已经深入到骨髓之中成为了他们本能的一部分。纵然司徒雅被吴晗的凶悍吓得语无伦次,他还是不假思索地说道:
“做梦,你一个字都甭想知道。”
闻声,吴晗笑得非常淡然安详,随后来回踱步,良久才开口说道:
“呵呵呵呵,华夏五千年光辉多彩的用刑历史,不必我帮你复习一下吧?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东厂、西厂、内厂和满清十大酷刑的名头,你总该听过一些吧?”
“哼,那你就试试看。”
如今面对着吴晗的言辞恐吓和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司徒雅对自己活命已经不抱任何期望,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硬气起来。
对于雇佣兵们来说投降的结果也无非是一死,差别只在于死在敌人手里,抑或是嗣后被自己人除掉。司徒雅不想死,可是眼下看来已经没有别的出路,于是他动了自我了断的念头。司徒雅身上的手枪还在,吴晗和他都很清楚一件事,类似手枪这种武器对自动步枪都打不死的吴晗来说跟玩具差不多,既然可以预期的前途令人绝望,司徒雅此刻便想到了这把手枪的其他功用。与吴晗交谈拖延之际,司徒雅右手的拇指悄然扳开了手枪的击铁,随即他以平生未有的迅捷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
望着近在咫尺的吴晗,司徒雅发出了一声轻蔑地冷笑,而后他的食指发力即将扣动扳机。
“呼!咔嚓!啊……”
当刺痛耳膜的破空声掠过,司徒雅握枪的右手应声被扭曲成了一个正常人类绝对无法模仿的怪异角度。毫无疑问,他的手腕已经断了。
早就料到司徒雅不会乖乖听话,吴晗冷笑着走上一脚踢开了掉落在地的勃朗宁1911式手枪,他笑眯眯地打量着面色颓丧如死灰的司徒雅,说道:
“幸亏我早就防备你这一手,要不然还真叫你小子钻了空子。呵呵呵呵,别不甘心哪!我听说嚼舌自尽这一招其实也是管用的,你不妨试一试,我也挺想知道一个人自己咬断了舌头,是不是真的马上能死掉。”
嚼舌自尽?司徒雅或许并不怕死,可是这种充满痛苦和未知的死法实在超出正常人能够接受的范畴。闻听吴晗这个冷血的建议,司徒雅的脚步不自觉地向后退,本已难看的脸色显得更加苍白阴郁。
小时候那段为了吃饱肚子而沿街乞讨生活经历,使得吴晗很早便学会了察言观色的求生本领。察觉到对方微微显出迟疑之色,吴晗就明白司徒雅的死志已然动摇了。只要是人就有畏惧的东西,死亡本身当然很可怕,但具体到每一个人身上,未见得就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的事情。司徒雅不是性格懦弱,他也不是因为怕死才不敢自杀,纯粹是无法承受嚼舌自尽这种自杀方式带来的恐怖感。
其实人性就是这样奇怪,人在一时激愤之下往往可以不计生死成败慷慨赴死。若是一次寻死不成,等到情势缓下来仔细思量权衡一番,多半又舍不得去死了,这也是自古从容就义难的根本所在。
见状,吴晗收敛了笑容,沉声说道:
“不想死了是吧?那就说说吧!先从你背后那个组织说起,到底是怎么个来头?”
身躯战栗着面对吴晗那张毫无特色的大众脸,司徒雅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憎恨和恐惧。貌似近来遭遇到这些不幸似乎都跟眼前这家伙有关,莫非真是八字犯剋吗?思索了片刻,司徒雅愤恨地咬着牙,开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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