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颜回风再次醒来后平静了许多,也许是一剂宁神散的功效,也许是他已自觉死里逃生,庆幸还来不及。他甚至能倚坐着同齐鸿羽打趣:“我只报了六成信心,不想齐大庄主真的肯来……”
“我给你惹了这幺大麻烦,本来以为你会真的一刀连我带他劈个干净。”颜回风面不改色地接过侍女捧来的又一碗药,道了声谢后一饮而尽:“那样倒也爽快,索性我也活不了几日了。我只是不想死也要和他在一起。”
齐鸿羽皱眉:“你以前连我的烧酒都嫌苦。”
“这些日子被人灌了太多药……”颜回风苦笑,紧张地摸了摸肚子:“他的奇思妙想太可怕,我真怕被他灌了能让男人生子的魔药,活生生变成怪物。”
颜回风语气飘渺,大约是念着旧情,终究无法当真厌憎,但又的确深深畏惧,甚至不愿再度想起。这暧昧的语气令齐鸿羽心生古怪的荆棘,刺得他火烧火燎,只想抓个什幺人揍上一顿:“你说你活不了几天是什幺意思?”
“我是真的被他下了药。”颜回风拢了拢披在肩上的齐鸿羽的披风,将事情缘故全盘托出。若在数日前,能如此之近地挨着齐鸿羽的衣物,他早该激动得脸红了,现在内心却毫无波澜,仿佛已绝情断爱。
齐鸿羽之所以没有太生气,概因一股莫名其妙的得意。他不费吹灰之力地打赢了长孙流雪,又如此轻易地得到了归鸿剑的依赖,可见颜回风心目中最重要的人到底是自己。
但此刻听颜回风心如死灰地一句句道来,他竟荒谬地觉得如果长孙流雪愿意用稍微正常点的方法直接对颜回风挑明,再装作痴情可怜,恐怕颜回风就连生子魔药也肯自愿喝下去——
“流雪从前绝不会对我这样残忍,一定有什幺人迷惑了他的心智。”颜回风徒劳地辩解着,相信心目中的那个流雪已经成为了他不自觉的本能,就算被如何折磨也不懂得离开主人,忠心一如剑鞘配宝剑。
“你现在既然是我的人,就别想着替他辩白!”齐鸿羽忍无可忍,喊出一句又觉失态,连忙背对着颜回风负手立在窗前:“当务之急是找到解药,我荣华庄素来不行无义之事,救下的人便要救到底。”
这句话冠冕堂皇,却令颜回风讶异:“依我对流雪的了解,他若说白骨草能救命,便是真的可以,这人就连做戏的关窍也不肯马虎的……”颜回风浑然不自觉又顺嘴夸了某人一句:“如此珍宝,我一介路人实在不配,齐庄主好心救我到此已是仁至义尽,断然不会有人闲话。”
他说得诚恳,不想齐鸿羽却猛然回身,大步走到他面前掀了他的衣襟,拢了他细瘦的腰肢,仰头忿恨地吻上他兀自絮絮的唇齿:“你披的是我的衣服住的是我的房间……你的剑名都叫‘归鸿’!”
齐鸿羽看着颜回风身上斑斑点点爱欲痕迹,眼睛烧得通红。被他压在身下的人却只一笑:“那也不代表什幺,我上次去见你时就明白了。”颜回风微微叹息一声,他到底还是不能对齐鸿羽心怀哪怕一丝怨恨,毕竟齐鸿羽光明磊落地救了他,并没有计较被他死缠烂打的过去。
齐鸿羽想到他这些日子被人玩弄得惯熟,一时恨不得也如法炮制绑起来干到他神志不清只晓得流泪哀求,一时又拿起了世家公子的架子,不忍多加惊吓,故此只把人牢牢地圈在怀里,来回反复地吮吻,深恨颜回风至今也不明白自己为何纵容他不断纠缠,又为何不肯干脆接受他:“我简直开始有点理解长孙流雪了……”
他没敢教人听见,也不再和颜回风辩驳,自顾自便做了决定:“你也不必灰心弃世,既然白骨草能救你,我们回去就成亲。”
“我会向颜家提亲,广邀宾客,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从此是荣华庄的人,自然有理由用白骨草救你一命。”齐鸿羽说得理所当然:“江湖中谁不知道你对我那点心思,想必没人会反对,倒会艳羡你——你现在还能撑几天?”
“我要的从来不是别人的艳羡。”颜回风动作轻缓却也决绝地推开了他的手:“你也不用为了一个名声委屈自己到如此地步。”
“委屈?谈不上。”齐鸿羽哼了一声转过头去:“大不了以后我们和离,谁也不欠谁,免得别人说我对你无情无义。”
他一句话堵得颜回风无言以对,只得徒劳地看着他,连声叹息,却又身心俱疲,只能顺从旁人的安排。
“事情就这幺定了,回去我就备聘礼。”
——他定要办一场盛大之极的喜事,到时长孙流雪自然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齐鸿羽温柔地抚摸着颜回风的脊背,替他拢了拢被褥:“你什幺也不必想,睡罢。”
颜回风背对着他,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噤。忽然之间,不止长孙流雪,连齐鸿羽也变得陌生得可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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