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戏之后言元彻底洗了个澡,里里外外都洗得乾乾净净,穿着浴衣坐在迴廊上喝清酒,月色融融,人影悠悠。
「动作真快,如果└】..今天就正式结束了,接下来怎幺样,去逛一逛还是直接回去。」摄影师也穿着浴衣,手里抓着一个小瓶,刚洗过澡的身体还带着水气,濡湿的头髮随意爬梳到脑后,硬朗的外表十足吸引人,他也从不在意,做完手上的事情就去找言元。收起修长的双腿随意盘坐在青年身旁,伸手捞起一边的酒杯仰头饮尽,对于习惯喝白酒的男人来说,清酒口感太过薄,但是此时此刻能就着月色伴着心上人,薄酒也能引出醇厚口感,酒不醉人人自醉。
「直接回去吧,我挺讨厌日本的。要不是这件案子出了这幺高的价钱我才不乐意来呢。」饮空的酒杯信手一放,言元抱着自己的腿看着月光,大概所有月光下的人都一样的,被温柔的光线迷惑,情不自禁变得软弱。
两人下工之后就回到专门安排给他们住宿的小院里面,有独立的温泉跟庭院,环境清幽,极其舒适。
「行吧,那等等把行李整理好再睡,你擦药了没。」摄影师本来也只是随口一问,回去的票早已经订好了,他更关心言元有没有上好保养的药膏。
「那还用说,洗完澡就把药棒放进去了,嗯,不过绳子磨破的地方有点痒,你帮我看看?」虽然用的是问句,不过青年倒是毫不扭捏,信手抽调腰带把衣服解下,露出后背处理不到的地方。那被红绳缠绕过的地方果然泛起浅浅的瘀痕,因为不停挣扎的关係,磨破了好几处,虽只是浅浅的皮肉伤口,但被热水泡过之后伤口显得更严重了些,交错的红痕在白腻的背上分外显眼。
摄影师眼色深沉的看着那些痕迹,把他带来的小瓶盖子打开,在掌心里倒出黏稠的浅绿色药液,有力的指尖沾起些许,在每一道伤痕处轻轻抹上一层,又细心的吹了吹,然后替他把衣服拢好。「剧本后来为什幺改了?」他们这次来得颇急,是那个绳缚师的老人透过私人管道连络到言元,在他本来预定休息的时间飞来日本的。在这之前只是简略看过剧本,因为全是日文,所以主要是言元出面讨论。第一版剧本出来之后摄影师马上找人翻译出来,内容非常激烈,轮姦的戏码不断,在那个少爷被所谓的河村庆一接手之后更是花样百出,吊着绑着轮流让下人发洩慾望的段落不少,本来摄影师已经打算跟言元商量是不是修改一些部分。毕竟它们跟拍情色电影的演员不一样,但凡这些花样上了剧本,但就是工作内容,不论如何拍摄,绝计不会有借位或是任何模糊地带,但是这对言元的身体实在太过负担。
只是言元到了柳生宅后当天就自己去找了那个老人,把后面的部分都修掉了,只拍了相对轻鬆的引诱花匠跟老人之间的性戏。那老人也挺好说话,没太多不满意也没有压低价钱,不仅负担了住宿跟机票,价钱也足足是往前接案的十倍。
「我跟他说如果不改我就不接。他说好,反正有些事情不是拍出来就是事实,也不是不说就是没发生。」洗过澡后一直微微发痒的地方被人细緻的擦上药液,言元舒服极了,清清凉凉的感觉让他心情都转好不少,就这幺慵懒地靠在摄影师的怀里,难得的解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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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之前的事情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我还真挺讨厌的,你只是想留个回忆,或许可以去找别人。」入住第一天,青年在摄影师安顿行李保养镜头时,逕自去找了这次的大金主,柳生贵。他在圈子里被尊称为老师,是十分出名的绳缚师,亦是柳生家主的弟弟。只是没几个人知道这次拍摄的内容绝大部分就是柳生贵自己前半生发生的事情。言元跟他认识的地方挺巧的,逐渐熟悉之后便直呼名字,再没尊称过一次老师。
柳生贵也有趣,寻常人发生这些事情就算逐渐不再介怀,也不太会再去刻意谈论,更遑论拍摄。只有柳生贵不但想拍下来,还在镜头下扮演了自己爸爸的脚色。
「言君,这是我的疗伤,看着这些东西我能自鉴,他是提醒我的鞭子,亦是我的镜子。如你所说后半部分的确可以採用其他方法处理,我也知道你曾……罢了,我只是想留下它,不完全一致也无妨,有些事情我自己知道,那个人也会知道。」老人穿着鸦青色的和服,端正的坐姿让早已迟暮的老人仍显得挺拔,颇有劲松之姿。
言元没有多话,他达到目的后,喝完自己的茶很快地离开了。
沿着迴廊慢慢走回暂时下榻的小院,言元对于庭院的美景视若无睹,他讨厌日本,如果不是欠了人情,是绝对不会主动踏足这里的。压抑着心情,深呼吸了一下,调整过表情后才回去,男人果然早已铺好棉被,正趴在上面对着光线调整摄影机的焦距。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后一回头,端着镜头的手同时转向,快速的抓拍下言元的表情。
青年在看见慵懒趴在床褥上研究镜头的摄影师,露出一个浅淡到自己也没察觉的笑容,阳光照射下,那一抹微笑极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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