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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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是不是耽搁你回家休息了?做医生很辛苦吧?”程枫先掏出了钱包,徐照蕴看着他,忽然问:“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程枫双手搁在膝盖上,显出一副要倾心相谈的姿态。

“没……也没什幺。就是我不知道,瞿万流为什幺这幺抗拒婚姻?是不是他不喜欢小孩?”

“他不是不喜欢小孩,是他认为自己不适合当一个父亲,就像他也不觉得自己适合继承家业。不过他没有选择,他家其实很传统,现在他爷爷病了,他必须成为家里还有公司的支柱。”

“不是还有他爸爸吗?”

“他爸爸死的很早。他没告诉你?现在他这个爸爸是他妈后来改嫁的。原来是个赛艇运动员,现在改行做古董生意了。”

“……”

徐照蕴婉拒了程枫要和他一块吃晚饭的邀请。回家后,瞳瞳去幼儿园了,母亲也不在家,偌大的房子显得空旷而安静。他独自坐在书房,看外面的风轻轻吹着帘子,橘红色的躺椅是他爱坐的,靠在上面听风声雨声树叶声,随时都会入梦。几年前,他面前的这块玻璃被打破过,被打得粉碎。小偷从外边钻进来,大半夜的,他在医院值班,家里只有母亲和女儿两个人。

“后来公安局抓住了那个小偷,他说他对我们家印象特别深,因为我们家只有女人,所以他压根就不害怕。”

“所以从那以后,你就自己扮演男主人的角色?”

几天后,在瞿万流新买下的别墅里,这对情侣躺在床上互诉衷肠。月光流动,笼罩着徐照蕴的发肤,瞿万流和他一边做爱一边问。徐照蕴搂着瞿万流脖子,整个人吊在他身上,出着汗,呻吟道:“是啊,当时我妈妈吓坏了,她太想我爸爸……也非常后悔没有再生一个儿子。”

“宝贝儿,你为什幺这几年不找我?”瞿万流亲着他的脖颈,他仰起脸,看着玻璃天花板上落下的雪花,月光无垠地铺散着,铺散得像水,像三千长发,徐照蕴被深深地进入,瞿万流好像扎根进他的身体。

“我不敢,我怕会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你为什幺要无缘无故走掉?我问了你这幺多次,你为什幺不说?!”

瞿万流停下动作,愤怒地质问。可是徐照蕴欲言又止的神态又让他心疼了,此刻他们是连在一起的。

徐照蕴哀伤地道:“你,你记不记得那天你在我家门口看到的那个小女孩?”

“嗯?”

“我……”

眼前一黑,徐照蕴睁开眼。

雪无声地落着,月亮隐在层云里,四周一片寂静。

原来刚才的是个梦啊……

在他身畔,瞿万流仍在沉沉地睡着,徐照蕴想起程枫说过的话,说瞿万流最近很辛苦,他的父亲早逝……

徐照蕴又想起,新年时瞿万流送自己回家那一次。在车上的时候,自己因为思念父亲而掉泪了,瞿万流买来一个红包,哄着自己收下。

伏下身,徐照蕴伸出双臂环住瞿万流略有些泛凉的肩,两个人贴在一起,他充满感情地想:既然爱人现在还不敢承担做父亲的责任,那就让他再自由一阵子吧,等以后,等他想做父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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