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这是哪,我想来便来了。”钟英傲慢的说道:“刚才那女人,是自作孽,你知不知道,她差点害死你。”
尧清道:“你胡说八道!”
“我干嘛要胡说八道,你爱信不信,反正她明天就要被你们慕容教主驱逐出巫教了。”
尧清一脸不相信的看他,顺道尧清也学着钟英倒挂的样子,想看看他长什幺样子。
钟英朝尧清吐舌头,“我是吊死鬼!”
尧清“切”了一声,坐直身体不看他。
“这个巫教,只要有蛛丝马缝,就没有你师父办不到的事。”钟英继续装神弄鬼道,“你被人暗算扣留下来,这口恶气不出,更待何时。只不过平日里这个卓姑娘温温柔柔的,干起里应外合这样的事,倒是沉稳,亏了慕容教主能在这幺短的时间里查出来她是叛徒如果】..。”
尧清闻言摸摸下巴。
钟英道:“被好朋友背叛,你不觉得难过?”
“卓雅和褚鹿从小青梅竹马,她会帮褚鹿也不是很意外的事。”尧清回答。
“哼!有病!”说罢,钟英一脸不爽的走了。
尧清喊道:“喂,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呢。”
“讨厌和你说话。”钟英如此回答他。
尧清一脸你有毛病的样子,谁逮着谁说个不停的,你才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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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棠正在画画,尧清在一边帮他研墨。
“义父,今日卓雅要走了。”
“嗯。”
“你没有要说的吗。”
“说什幺?”
“比如,为什幺要驱逐她……”
“这个理由,你不是已经知道了。”
尧清想起来昨天夜里,那些人可都是在静心苑和他说话,义父可是和他住一个院子,知道并不奇怪。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为什幺义父这次会手下留情。”尧清边问边偷看慕容棠的画,当他看到花丛的蝴蝶在翩翩起舞时,情不自禁的想往下看。
慕容棠沾墨,轻笑道:“难道你希望我杀了卓雅。”
“不是不是!”尧清赶紧解释,“我只是很高兴义父你手下留情,没有对卓雅太过绝情。”
慕容棠放下笔,叹息道:“其实,昨日里本是打算对她处以极刑。”
“嗯?不要!”尧清喊道。
“可是,发现她怀有身孕,便觉得这件事可以暂缓。”慕容棠面无表情的说着。
尧清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义父,你说什幺!”
“没错,她怀了褚鹿的孩子。”慕容棠平静的说道:“这是老天爷的成全。竟然天意如此,让她离开这里,带着她的孩子从此离开江湖,不再卷入江湖争斗,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
尧清开心的从慕容棠身后抱住他,“义父!你果然是有慈悲之心,我昨天夜里还一直担心卓雅会被流放到荒漠,既然她有身孕,不如把她安顿在江南如何。”
慕容棠无奈的笑着,“清儿!”
“嗯?”
“松手。”
尧清立刻收回自己的手脚。
他还有些不安,带着怯意偷看慕容棠,慕容棠却没有过分关注这件事,而是专心画着自己那副已经画了许久的画。
尧清看到了画中人的身形,却一直等不到慕容棠给它画脸,尧清心想,没准是个无脸人。
慕容棠画了半响画就乏了,尧清最懂得如何给慕容棠解闷,于是他古灵精怪的去拿了个棋盘来,陪着慕容棠下棋。
其实,尧清对这玩意没爱好,不过他发觉慕容棠喜欢,自己就缠着文玉长老学,他也聪明,棋术高超,也不是为了赢,总是想尽法子输给慕容棠,每天变花样,久而久之,下棋就变成了他们两人的乐趣,旁人看不明白。
有人找尧清玩这个,尧清从不接手,仿佛他这一生都只陪慕容棠下棋了,他这个倔劲总被长老们拿出来说事,不过尧清不在乎,他就乐意这样,别人笑他太疯癫,他笑别人看不穿,世人都清醒,可他就喜欢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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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柳带着钟英、尧清二人出了未名庄,去小镇上解闷。
重阳节,小街上,不少人家团聚了。
钟英问道:“尧清,你说这寻常百姓的节日都过不完了,巫教怎幺也没点喜庆。”
“我们慕容教主从来不主张铺张浪费,虽然鎏钰府富可敌国,但是南疆贫瘠,太多人需要救济,如果巫教挥霍无度,很快会腐蚀一部分人的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江柳解释道。
从别人口中听到教主的事,尧清还是挺有新鲜感,于是他竖起耳朵偷听。
“唉,所以就说魔教哪里好了,一点魔教的样子都没有。”钟英笑道,“前边有青楼,我们去玩玩。”
江柳笑道:“你人小鬼大,多大点就会逛青楼了。”
“我本家学的就是采阴补阳的歪门邪道,我当然懂了,离开唐门腹地前,我小妾都有不少了。”钟英得意洋洋的笑道。
“好啊,既然钟公子想要赏玩一番,奉陪到底。”江柳道,“请。”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尧清停在街上如此说道。
“一起去啊,尧清,你好像从来没有到青楼楚馆玩乐过,都这幺大人了,也该懂点男女之事了,你放心,教主不会过问。”江柳朝尧清邀约。
尧清摇脑袋,“我不喜欢这种地方,不去了。”
“江堂主,走了。”前边钟英已经在催促。
江柳无奈的笑道:“行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说罢,江柳追着钟英去了。
尧清孤身站在街上,有些无聊。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想买点有意思的东西回去送给义父算了,也不能白白来一趟吧。
正待尧清抬头看街市时,远处一抹白色的身影吸引了他的目光。
慕容棠正在香囊摊铺前,认真的挑选香囊,他选了个牡丹图案的香囊就付了银子。
一路闲逛,终是没什幺可买的。
不经意回过头,远方人群里,有个人不知道已经伫立有多久,但他脸上浅浅的微笑却是别样的温柔,好像一下子就点燃了尘世的灯火。
慕容棠拿着香囊,紧紧的把它攒在手心里。
河水缓缓东流,喧嚣的人声在不远的集市。
慕容棠和尧清并肩坐在石桥上,这里灯火阑珊,几乎没有行人,只是偶尔的几句渔人吆喝,听出乡音。
尧清顽皮的笑道:“义父今日没有安排吗,怎幺不和我们一起。”
“江柳带你们下来,一定有特别的安排,怕扫了你们雅兴。”慕容棠道。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了。”尧清解释道:“要是知道,还不如陪义父下棋呢。”
“你是该多出来看看,外边的人,才有人气。”慕容棠说罢,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香囊,“诺,拿着。”
尧清看着香囊,脸上缓缓展开温柔的笑,“给我?”
“不要可以扔了。”慕容棠道。
尧清立刻接过来,他点头笑道:“我很喜欢。”
慕容棠点头,“喜欢就好。”
尧清道:“义父,我也有东西要送给你。”
慕容棠平静的侧过脸看他。
尧清从怀里掏出来一个护身符,他慎重的把护身符挂到慕容棠脖子上,尧清道:“义父,这是我的心意,你要替我保护好。”
慕容棠看着尧清,一言不发。
尧清温柔的看着慕容棠。
河水的波光涟漪,把世间的一切都忖的温柔。
慕容棠平静的问道:“你的心意,只是一个护身符?”
尧清乖乖的坐着,面对慕容棠,顽皮的笑道:“我的心意,就是在我的心里,义父你就是最重要的。”
慕容棠道:“清儿……”
“嗯?”
“除了南疆,在我心中,你是最珍贵的。”慕容棠道。
尧清脸上有些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猛地抓住慕容棠的手,笑道:“义父,你刚刚说了什幺?”
慕容棠冷淡的说道:“如果你没听到,就当我没说过。”
尧清笑着捧住慕容棠的脸,挨着他的额头,温柔的说道:“你想耍赖?我不同意。”
说罢,只见尧清倾身,他吻住慕容棠,微微吸吮他的上唇,闭上眼睛,尧清不听八方所言,他只听到自己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若是竭尽一生才能拥有他这片刻的温柔,他愿意用一生去换,他愿意一辈子困在他的囚牢里,不求解脱,只求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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