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良久，乔长安才道：“……即便是没有这些，我也会听你的吩咐做事。”
一码归一码，金盏的确是收留了他，即便是想将他当作一只可笑的金丝雀，却也是保障了他的安全，让他从白寒冬的身边逃了出来。若是当初不是金盏将他带走，他恐怕还在白寒冬的身边，竟是不敢想象到时候的自己会是什幺模样。
“我想要你心甘情愿。”
金盏的手还抓着他的脖子，见乔长安闭着眼，呼吸急促，手下脆弱的喉咙就捏在了自己的手中，就好像是将他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一样，金盏微眯了眼睛，隐约的愉悦感从脊椎处缓缓升腾，手指仿佛不经意般，轻轻抚摸了一下那柔韧的肌肤。
这感觉……
金盏垂眸：好像在哪里触摸过。
脑子里隐约传来少年的哭泣声，夹杂着大雨刷刷，他眉头一皱，却是松开手，站了起来。
乔长安也咬着牙站了起来，他浑身都是泥土，有些狼狈，然而那双眸子却是极亮，盯着他的时候，原本常带着的对他的恐惧却是少了许多。像是有什幺在刚才的那一场纯粹的男人之间的斗争之中消散了一些。
虽然金盏不知道乔长安到底在想些什幺，然而这种情况的发现他是喜闻乐见的。便在黑夜之中眯起眼，压低了声音，忽道：“……那我问你，做好准备了吗？”
乔长安一愣。
随即回答：“你要我做什幺都可以。”
金盏勾起嘴角：“包括面对白寒冬？”
乔长安的呼吸猛地一窒，眸子闪了闪，没有说话。
“你还是怕他。”
“我……”
乔长安咬了牙，却无法反驳。
他刚从白寒冬那儿出来的时候，几乎每一夜都会梦到他，梦境盖着梦境，像是逃也逃不出的迷宫，恐惧如影随形，那个精致如同人偶的少年像是噩梦一样紧紧跟随着他，每一次他都是从黑暗之中猛地惊醒，一身的冷汗。
如果可以，他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他。
但是……
乔长安深深低下头：“如果是你吩咐的，我可以。”
金盏顿了顿。
良久，他才轻笑了出来：“……虽然我很想说好，不过现在还不是让你见他的时候。现在，我要说我的第一个愿望。”
他上前，轻轻握住了乔长安的肩膀。
他的手心滚烫，一下子就透过薄薄的皮渗透到了血管之中，像是燃烧了一把大火，伴随着他的声音一并深入骨髓：
“陪在我身边，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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