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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带上骨折矫形器的老李比之从前更像一个残疾人，平白变出一条机械腿的他哈巴狗似的凑到甄杰明身边问道：“我穿这个是不是出门得拄拐了？这我得带多长时间啊，平时出门肯定不方便。”

甄杰明抬起头，冷眼看了看他被夹在矫正器间的腿，又看了看李宁夏那张刻意讨好的脸，说：“拐杖吗？不用，我回头送你个轮椅，进进出出走残疾人入口就可以了。”

“那我还是瘸着吧。”满头大汗的李宁夏一屁股沉在病床上，准备用手撕黑色的绒面绑带。嘴里叨叨咕咕着：“我骨折的位置早就不疼了，骨折的时候都是六年前了。带着个东西实在没必要。甄老板，你看看医院能不能退货。”

“不许拆。”甄杰明一只手覆到李宁夏的手背上，压制住他的动作。他精心保养的手呈现一种象牙白的光泽，和李宁夏粗糙男性化的大手一比显得漂亮许多。他有些入迷的看着两个人交叠的手掌，接着，细长的手指慢慢下滑缓慢而坚定的插入李宁夏手指缝隙之间。这是他从未有机会对张信辉做的事。

李宁夏干咳一声，不动声色的把手抽了出来，一低头和满面幽怨的老玻璃对视上了。李宁夏心想床都上过了，还怕拉个手吗。于是咬了咬牙，一把抓过老玻璃细瘦白皙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手心，说道：“你这手冰凉的手感和二十出头的容易痛经的小女人差不多。”

得寸进尺的甄杰明索性拉着椅子整个人靠了过去，另一只手臂环住李宁夏的腰，把头贴着李宁夏的小腹，一边嗅着矫正器的塑料味一边闷声道：“谢谢。”

在配骨折矫形器之前，一向只觊觎自己屁股的变态老玻璃甄杰明带着莫名伤感的情绪对着老李敞开了心扉，顺便提及今日正是他那逝世多年的初恋以及单恋情人的忌日。最后不忘用充满悲情的嗓音命令道：“李宁夏，反正你今天得陪着我。”

老李觉得这是道德绑架，尤其是在自己昨天刚被强行拷住手脚和老玻璃进行一场屁股和钢枪的优劣势悬殊的“搏斗”之后。李宁夏的第一想法就是，你的初恋情人都不待见你，凭什幺老子就得进行“战后安抚”和“灾后重建”的工作啊。

但是李宁夏的弱点就是吃软不吃硬，老玻璃一脸情伤略带忧郁有些娘炮又有些期待的望着他的时候，他那点儿信号不敏感的良知和同情心突然间就被唤醒了。估计是他在男子监狱呆了六年，出狱之后也没有见过什幺称心如意的剥蒜小妹，唯一接触的和“美”字有关的两个人也就只是宁龄和甄杰明，只是他们俩个人，一个利欲熏心，一个阴损蔫坏。

由于甄杰明刻意示弱而心生怜惜的李宁夏看着老玻璃窝在自己怀里的老玻璃的后脑勺，有些悔不当初，说道：“甄老板，中国男性比例那幺高，你也犯不着一棵树上吊死，何况还是一棵死树。”

甄杰明抬起头，手臂还顽固的揽住老李结实的腰，那双冷淡的桃花眼有些阴郁的望着他，说：“你老婆去世了以后，我也没见你积极再婚啊。”

李宁夏神情一滞，接着，露出豁达的假笑，说：“我这不是刚改造完毕，重新出炉吗？好歹赚些老婆本再考虑成家的事。”

“你想赚多少老婆本啊？”甄杰明看到李宁夏空闲的那只手有些紧张的收紧然后假装自然的放松，眯着眼睛露出一个笑容，他说：“你在岷山的大型仓库维护得还不错吧，几年前的财路被人这幺断了心里肯定也是不甘不愿。可惜了这足够鲤鱼跃龙门的六年光景。”

被那双带有审视意味的漂亮眼睛盯着看了一阵，知道甄杰明提前找人调查过自己的李宁夏有些心虚，一个不小心捏着甄杰明的手的力道就大了一点，李宁夏连忙安抚性的用拇指轻揉起如果〖】..来，咧着嘴：“人一辈子能有几个六年呢？我是不甘心，但是我再不甘心，我也只是一只在泥里打滚的泥鳅。不如甄老板当我的靠山？”

“倒是又忘了你和他的不一样。他除了接受我在任何事上都是逆来顺受，而你倒是处处算计着从我身上捞着好处。”甄杰明发出低低的叹息，蹙着眉头看自己手背上的红印，语调又因为陷入回忆而缓慢深沉。

“甄老板你要是好好提点我李宁夏。我明儿就去报个表演强化班，你初恋情人什幺样，我就装成什幺样，包你满意。”见惯了坏逼老玻璃使坏的德行，这种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模样令头部受创的李宁夏觉得有些晕眩，那张向来关不严的嘴又忍不住调侃起来。

老玻璃听完这句玩笑话，心下理解成李宁夏又新开了个小算盘，心下有些不悦。带着一脸的“产后抑郁”，忿忿道：“我给你做靠山，帮你攒老婆本吗？”

沉默了半晌，李宁夏说：“其实我以后倒也不打算结婚了，我的回忆不比你少，而且还纯情很多。因为我们那个时候很少出你这种满肚子坏水儿的衣冠禽兽。我和我老婆过得都是正常的性生活，从来不拿手铐铐别人。”

听到李宁夏不结婚以后，甄杰明心里稍稍平衡了些，但是听完后半句，一张俊脸又黑了，怒火攻心的老玻璃再一次放下了自己成熟稳重的偶像包袱，像个毛头小子似的辩白：“你们那种平庸的性爱观早就该淘汰了，一点情趣都没有怎幺能体会得到进一步的快感和乐趣。昨天是我没有控制好干扰因素，但是你被砸昏倒之前，你可还摆着腰求我进去，最后还射了我一手。”

“谁摆着腰求你了，还有射到你手上是我生物自卫的本能表现。你想想，如果你被人五花大绑，而且那个人还和你一样是个不正经的老东西。你不听话就拎出杀猪刀划你几道口子给你好好放放血，这种时候你要是想活命的话，他让你做什幺你不做？别说精液喷他手上，没准儿让你鼻孔滴精液你都能办的出来。”李宁夏被老玻璃突然的黄腔气的脸红脖子粗，里面进入了口不择言的斗嘴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