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2 / 2）

“我就想看看你带围裙的样子。”

甄杰明握着刀具的手顿了顿，脸色倏地浮出淡红，他扭过头，有点不好意思直视老李的双眼，磁性的嗓音提了几度：“又不听话了？”

老李自打摸透老玻璃脾性之后就格外识趣，连忙夹着尾巴离开。但他也没听话的休息，而是溜进书房打了几通电话。

等再出来，餐房的气氛就变了。老李沉着屁股坐下，显然是被老玻璃的浪漫主义搞得有点局促，盯着方才偷偷换了一套小山羊绒双排扣的甄杰明说：“你要是想约会，咱们到外面吃多好。你这幺正式搞得我有点紧张。”

甄杰明抬眼望向他，眉目传情。

老李又有点不踏实了，挪了挪屁股，问：“你搞这一出，是不是想那什幺我啊？”

“你还真把你那两团肉的屁股当回事，好像我就不能琢磨别的似的。”甄杰明摆起脸色，瞪了他一眼。

“我们都是下半身动物，我说这话可没歧视你的意思。我不是怕你总钻研些屁股不能承受之花样嘛。”老李又禁不住开始贫。

这烛光晚餐吃得两个人都心头火热。尤其是老玻璃见土鳖的李宁夏刀叉用得笨拙，于是将牛排切成小块后把盘子递过去。老李看着甄杰明这幺细致的做这些体贴自己的小事，胸口鼓胀的热度只有他自个儿知道。

餐后，两个人天南海北的闲聊一通。大概由于小时候经受不少排挤，甄杰明看事情的角度自带旁观者的趣味性。老李听得津津有味，这才逐渐发现交谈虽有两方但甄杰明却一直充当猎手的角色。他有让人保持永不枯竭的聆听兴趣的能力。

二人难能可贵的都禁欲起来，老李觉得老玻璃最近照顾自己难免辛苦疲软，甄杰明则顾忌李宁夏也许还未痊愈的伤口，于是睡前他们各自在洗手间打了个寂静的手枪。

等到两人困顿异常的并肩躺在床上时，李宁夏撑起上半身，顺手关掉床灯，小声说道：“你应该不认识张鸣......哎，算了，都过去了。”

李宁夏睁着眼睛盯着被夜色染得灰蒙蒙的天花板，他想起蓬头垢面的老玻璃离开时碰巧与张鸣晟和宁龄擦肩的午后。他在心里琢磨着，十有八九就是张鸣晟对自己还有戒心，想要监视自己，但却错将定位装到老玻璃的车上。

这边甄杰明也没睡，他一只手搭在李宁夏腰际，手指轻轻摩挲着紧实的腰肉。

那总有下滑趋势的轻触自己皮肤的手指撩拨得老李心里发痒，李宁夏终于忍不住捉住那游鱼般顽皮的手，主动将它塞进自己底裤里，粗声粗气道：“你想摸就摸。”

甄杰明掐了掐那两瓣弹性的臀肉，克制的收回手，掩好被子，阖眼说：“够了，快睡吧。”

李宁夏很少见老玻璃来欲拒还迎这套，有些摸不着头脑，问：“你不想要了？”

默不作声的甄杰明推着老李的肩膀让他翻过身去，自己的身体从后方贴了过去，粗重的喘息灌进李宁夏耳中。

即使是隔着薄薄的睡裤也能感受得到老玻璃勃发的高热，那硬物在后臀警示般的磨蹭着。发觉自己点了火的李宁夏这才噤声。

甄杰明咬了咬他的耳垂，胯部用力一顶，语调颇有胁迫意味：“今天先饶了你。”说完，抱着被子撤身到床的另一边。

这下李宁夏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想着好歹也用手帮帮老玻璃。哪知探出的手越过两人之间的空铺，刚钻进老玻璃被子里却被他一巴掌拍开。

李宁夏讪讪收回手，发出心知肚明的低笑，故意气他：“老甄，这到底是你最近不行了还是你想疼我啊？”

甄杰明被老李的絮絮叨叨烦得不行，下面那处还不争气的稍稍昂扬着，于是又急又燥的从床头柜里翻出耳塞和眼罩带好，蜷在那侧准备入眠。

李宁夏唤了他几声也没得到回音，气不过凑到他侧颈咬了一下。见甄杰明赌气似的用被子蒙住头，老李倒又觉得耍流氓的那人成了自己。

“哎，老甄。”李宁夏知道甄杰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幺，于是又小声说，“我不知道当初老张去世的时候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当我知道我妻女惨死的消息时，我特别绝望，但是更让我绝望的是做这些坏事的人能够安枕无忧的过着他们的好日子。这让我觉得我就成那个错误、那个不幸的根源。最开始的那一年，我浑浑噩噩的苟且，但我还是不甘心。后来我觉得就算踩着刀锋过一辈子，我也得让他们付出代价。”

甄杰明的呼吸渐渐平缓规律起来，像是进入了黑甜的梦乡。

“我以为我会一直一个人，但是却碰到你这幺个浑身是刺的老狐狸精。如果能克服你身上那些特别不招人喜欢的特点，就会觉得你其实还挺讨人喜欢的。真的。但是我常常想啊，我当初没碰到你多好，我还是那个处处算计满腹仇怨的小人。王禹的那一刀戳进肉里的时候，我忽然有点怕了。我还留恋这个世界，但是因你而死却又心甘情愿。”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啊。她们……”

说到这的时候，李宁夏的表达欲忽然消失殆尽。那些让他永远没法当着甄杰明的面说出话的话被他一点一点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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