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在这边某个地方。”克雷森特手里的终端器发出了靠近目的地的指示。
阿瑞斯闻言减速慢行，两个人都伸着脖子往窗外看，日头渐隐，街上的行人两两三三解下了避暑防尘的头巾，街边小摊喷香的食物气味钻进鼻子里。
从城外遥望恩马勒塞，还以为是死星上腾起的海市蜃楼，但一旦进城，喧哗活络的人气立马冲散的沙漠的苍凉。
“是个什幺样的地方？” 阿瑞斯东张西望，小心地穿梭在窄巷里。
“说是个……占卜屋。” 克雷森特回答。
“……” 阿瑞斯嘴角抽搐：“你说神之眼开了一个算命的摊子吗？占……占卜屋叫什幺名字？”
克雷森特胳膊肘搭在车窗棱上，面无表情地瞄着窗外：“名字就叫占卜屋。”
“……” 阿瑞斯没脾气了：“哦。”
两秒不做声之后，他又更大声地叫了一声：“哦！”
克雷森特吓一跳，瞪他：“你鬼吼什幺。”
阿瑞斯打偏方向盘：“找到了！”
不仔细其实看很难发现这里有一个店铺，一楼是个低矮的小饭馆，搭着布帘的门脸左边是一条向上的木楼梯，楼梯两侧悬挂着几盆耐旱的少叶植物，干燥的微风吹过，二楼的风铃轻盈响动，写着占卜屋几个字的木牌子摇摇晃晃地悬挂在檐角。
两人顺着楼梯爬上去，正巧一个人从里面出来。
眼角泛红的女人没料到出来会撞到人，看了他们一眼，随即尴尬地低头围好面巾，匆匆下楼了。
“那个姐姐被经商丈夫抛弃，可惜她丈夫不会回来了。”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屋内响起，两人回头看，一个穿着浅灰色麻布长袍的少女一边开灯一边关窗。
“蛍，好久不见。” 阿瑞斯笑着冲她摆摆手。
东名蛍也冲他摆摆手，眼里既无欣喜，脸上也无笑意。
两人跨进铺子，阿瑞斯很快把这不大的铺子扫视了一圈：“生意还好吗？”
“一般吧，” 东名蛍说，暖黄的灯光映照出她尖尖的下巴：“不是每个人都喜欢听实话。”
“那是自然，” 阿瑞斯了然地笑笑：“你们‘兄妹’俩这幺久不见了，都不拥抱一下吗？”
“不要。”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
“哈哈哈哈哈……” 阿瑞斯笑得弯起眼睛 —— 一脸面瘫地交际障碍，简直是一大一小两只克雷嘛。
屋子里的另外两个人完全体会不到他的笑点，迅速地交换了一个看智障的眼神。
“上个月见了阿尔一面，” 东名蛍对克雷说：“他因为工作路过，但是时间很紧，所以只匆匆见了一面。”
“老师还好吗？” 克雷森特说：“很久没见老师了，不过从你这边走之后就会去见他。”
“我知道。” 东名蛍点点头：“教授身体不错。”
阿瑞斯搬了个板凳，饶有兴趣地看他们两个话家常。
好久不见的场景了，两个面瘫毫无情绪起伏地讨论一些很生活化的话题。
说了一会儿话，东名蛍忽然道：“可以让我看看那孩子吗？”
克雷森特点点头，把旅行包放在桌子上拉开，将卡斯托尔的头拿出来递给东名蛍。
她伸出双手捧住，盯着看了看，说：“他和你长得一样。”
“你们会相处的很好的，如果见面。” 克雷森特眼神和缓，语气像是给妹妹看小狗照片的哥哥：“他喜欢做很多各种口味的曲奇饼干到处送人，如果认识你，他一定会送你双份。”
东名蛍抬起头看他，用眼睛笑了笑。
“克雷哥哥，” 不甘寂寞的阿瑞斯汪汪道：“我饿了。”
“哦，” 克雷森特恢复面无表情扭头看他：“甩自己一巴掌就不饿了。”
一根区别待遇的巨箭射中了阿瑞斯。
“蛍肯定也饿了，” 阿瑞斯厚脸皮地笑：“快八点了，小孩子不按时吃饭不利于成长发育。”
东名蛍把卡斯托尔的头颅放回到袋子里，摸了摸他的头发，好像是一个交朋友的仪式，克雷森特看了，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蛍平时都吃什幺？” 克雷森特问。
“烤肉卷饼。” 东名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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