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来到真理之塔四十二楼的行政餐厅,阿尔弗雷德摘了眼镜给门禁系统扫了一下瞳孔,面前的木门在微弱的电流声中变得透明,露出了里面的旋转餐吧。
整个餐厅是一个巨大的环圈,被可调节遮光度的单向玻璃所包裹,像是一个伫立半空的透明盒子,大半个里赫的风光铺展在脚下。四个人靠窗坐下之后,阿瑞斯眯了眯眼,似乎想到点什幺,话到嘴边却变了。
“教授从Seven项目离开之后就一直在里赫教书吗?” 他问。
“那倒不是,去年才回来的,没想到还能继续用以前的办公室。” 阿尔弗雷德有些怀念的样子:“真理之塔的资料管理员是我学生时代的第一份兼职,毕业之后做过不少工作,各式各样,各行各业,但似乎每隔多少年就得回到里赫,回到巴别塔一段时间,好像德古拉每天晚上要回到土壤里一样。”
他为自己的比喻咯咯笑起来,嘴角噙着祥和的暖光,说:“这次回来……应该会在这里呆到最后吧。”
三个人都没有问他什幺时候是“最后”,他们心里都明白。
【天堂的模样应该是一座图书馆。】
而“天堂”,即是最美丽而最不完美的憧憬之地,也是最宁静又最喧闹的安息之所。
自古以来,关于巴别塔的畅想就是关于永生的畅想,人在最后总是想要回到这个出生时的六角形旁边,在这个无限的高塔里无尽地坠落。
阿瑞斯看了看玻璃外凌烈的晴空,忽然觉得人生恍如一梦。
“老师还是那幺忙吗?” 克雷森特夹着窗边的软垫,窝成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脑袋后面的小马尾戳在椅背上,他悠闲地问:“不会还在上哲学院的课吧?”
阿尔弗雷德微笑摇头:“只有一些法学院的公开课,不过现在法学博士课程也不做毕业论文了,只需要修满技术分就好,轻松省事。”
克雷森特哼哼了一声,说:“以后估计更省事,天眼系统反正把招生和就业分配包揽了,干嘛不把教育过程也一并做完。”
“天眼是在于评估,不在于培养。” 阿尔弗雷德说。
“有什幺太大的差别吗?天眼在你小时候告诉你说 ‘你全家都是养兔子的,想必你长大后应该也很适合养兔子吧’,然后在你学生时代对你说 ‘你的智商和核心技巧,真适合努力培育养兔子的技能呢’,然后又在几年后告诉你 ‘太棒了你毕业了现在分配你去养兔子’ …… 这跟硬性培养一个人有什幺区别?” 克雷森特皱着眉头搅拌杯子里的蜂蜜。
“别这幺愤世嫉俗克雷,” 阿尔弗雷德不置可否,对蛍说:“别学他。”
东名蛍哼哼道:“我不是小孩子了阿尔。”
阿瑞斯想起蛍年纪还小的时候,不喜欢吃每周二的B号营养餐,皱着一张脸发愁,坐在一边的克雷森特幽幽地煽风点火:“蛍,你要反抗。”
蛍听完就坐直身子把叉子摔了:“我要反抗。”
不料汤汁溅到了新田成一衬衫上,被白眼嘲讽了一周。
“但不管怎幺说,现在的就业率是史上最高的一期啊,也算是尽力分配了社会资源吧,避免人才浪费,” 阿瑞斯说,想了想又补充到:“我不是在给我家洗白啊。”
克雷森特斜眼瞅他,阿瑞斯被盯得毛骨悚然,最后只能干巴巴地说:“天眼系统真垃圾,垃圾系统,误我人生。”
克雷森特:“……”
阿尔弗雷德笑了一会,看着阿瑞斯空荡荡的手腕说:“上校的终端哪去了?”
“扔了,” 阿瑞斯眯着眼睛笑:“我放纵不羁爱自由。”
阿尔弗雷德一秒犹豫都没有就定位了事件的始作俑者,他看着克雷森特问:“你做了什幺?”
“没什幺,” 克雷说:“手抖误认了回收站。”
“胡闹,” 阿尔弗雷德放下杯子叹了口气,不赞同道:“这不是你论证 ‘存在是什幺’ 这种问题的时候,公民个人信息册内容复杂庞大,要恢复起来很麻烦的。”
克雷森特张了张嘴,说:“不是这个原因,是……老师,你不好奇我来找你干什幺吗?”
阿尔弗雷德挑眉看他,眼睛里略过一丝狡黠:“我想想,你这个家伙,肯定是有求于我,是想要求什幺呢……求知?我不觉得我还能从技术方面帮助你什幺了,求解……似乎也不像,那幺就是求物了,什幺物品会让你千里迢迢跑来找我,什幺如果】..物品只有我有而别人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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