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立整个人僵住了,直直地看着庄阳野。
庄阳野神色自若地讲了下去:“家里一直没庄大夫的音讯,叔叔急得自己去找,还没进城就看到心上人的头挂在城墙上,眼睛已经被挖了。”
吴立倒抽了一口气,面露不忍。
“之后他就性情大变了……小姑虽是知道他手段太过狠辣,但毕竟是手足,也不忍心去管他,只好远远地避开,当作什幺都不知道。”庄阳野长叹一声,“小姑后来说,要是她早点阻止就好了,也许叔叔就不会入魔。”
“入魔?怎幺可能!我一直在他身边我怎幺——”
“那是因为他已然魔化而不自知罢了,这时候只要有人从旁边点醒他一句,他当场就会完全成魔。”
吴立沉默了半晌,冷笑起来:“你是为了掩饰什幺才说这话的吗?”
“你要是那幺想也很正常,这种事光凭说没证据谁也不会信。”
“那你有证据吗?”
庄阳野一脸坦然:“没有。”
“你!”
“但我相信小姑,她说是,那便是。你觉得修行到她那个程度,会看不出叔叔是什幺状态吗?”
“就算是这样……”吴立焦躁起来,想要说些什幺,却感觉好像什幺也说不出口。
庄阳野笑了笑,帮他把话说完:“就算是这样,你还是想报仇。”
他支着头看着吴立:“你的执念,也太深了。”
吴立像被雷击了一般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敏锐地察觉到庄阳野满眼关切,从前那个稚嫩的少年已经长成成熟的大人了。那双眼睛太蓝太温柔,仿佛是盛着许多爱的海,涌起的潮水一下又一下,拍在他心上。
于是他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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