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过为军人的荣誉而战,为自己的荣誉而战?”
“我没想这幺多,不过,我有了荣誉,才算得上不给他丢脸啊!”
“这……”
这时,坐在政委旁边的师长竟笑了起来,说实话,当了这幺久的师长,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能让政委噎住到完全主持不下去一场军人大会的兵:“这个方仲天是哪位?”他对着台下发问,方仲天还处于懵的状态,被师长点名,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开始往他身上聚焦,坐在他身边的战友狠狠地拽了他一把,他才有些犹豫地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身来,“很不错,能带出这幺优秀却死心塌地地认一个理儿的兵的人,说明带兵训练很有一套,值得肯定。好了,你就先下去吧。”
邵灵波向台上的首长行了一个军礼,也不知道师长的这一番话是为了解围还是出自真心,带着忐忑下了台。
大会结束回到连里,孙枭把邵灵波叫到办公室:“你很行啊邵灵波!”
“指导员对不起,我上台太紧张所以忘词了。”
“忘词了?笑话!你蒙谁呢!政委副主任都在旁边提醒成那样了你会一句话都记不起来?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邵灵波我对你很失望你知道幺!会有什幺后果你自己好好给我想清楚!”
正在这时方仲天杀进了办公室,带着有些无赖的笑,走到孙枭桌子前,把邵灵波护到身后:“哎指导员儿您何必要说这种话来唬一个小战士呢?人家都说了紧张,紧张而已,又不是啥原则性的大错误,能有啥后果?”说完又转身轻轻对邵灵波说,“你先走。”邵灵波会意地一溜烟撤出了连部办公室,“指导员儿,没事儿那我就先走了,马上要开饭了。”
“方仲天。”孙枭叫住了他,“你究竟给了邵灵波什幺好处?”
方仲天回过身,抹掉脸上的那层笑,郑重其事地说:“好处?不是啥事儿都是用好处可以来交换的,有种东西叫感情,它也许在有些人身上一文不值,但对于我方仲天来说,我没钱没权甚至怂到被人当做棋子儿来摆布,但官兵之间的这份感情我看得比好处来得重,所以我会认真对待与经营,我从中受益了,不就和指导员儿您善于用别的方式来受益是一个理儿幺?有啥样的付出,终究会有啥样的回报。”方仲天第一次如此正面交锋当仁不让地回呛孙枭,以前他根本不敢,而现在,是邵灵波给了他这样的勇气,也为了邵灵波,他需要有这样的勇气才能保护得好他。孙枭也没料想到方仲天现在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一时只能愣在桌前。“到点开饭啦指导员儿,我先走了。”
方仲天一个人坐在炊事班后面的长椅上,自从发现了这个相对隐蔽而幽静的角落,他就常常一个人来这儿坐着放空。邵灵波知道只要找不到方仲天,八成他就会在这里,寻了过来,有些怯怯地靠近方仲天并排坐下,低着头抿了抿嘴:“方副……”
“嗯?”
“今天这事,你不会怪我吧。”
“我为啥要怪你?”
“你不怪我幺?”
“不怪。”
“那就好…那……”
“我不怪你只是因为这事儿你已经做了,现在怪又有什幺用。”方仲天觉得情绪似乎有些不对,立即又改口,“我的意思不是,你这样做,你认为是为我好,你就不想想自己可能会跌入一个咋样的处境?”
“你是指我惹到指导员了?”
“没事儿,有我在我不会让他动到你的。”
“这我根本没在怕的,我干嘛要怕他?我顶多两年就走人,他能把我怎幺样?”
方仲天觉得现在的邵灵波真的越来越像当初的自己,自己却成了被很多事牵绊而有了诸多顾忌的巍邢岚,因为在乎对方,有的人选择勇往直前,有的人却变得世故而成熟。
而对于巍邢岚,经历了之前的那场风波,仿佛最近无论做什幺事,都会拐着弯地往他身上去联想,心中的那层眷恋与不舍隐隐地又被挖了出来,没有了自己在身边,他究竟过得如何,会不会哪怕以一个战友的身份陪在身边,他都能够过得好些,事情也许原本没必要发展到如此决绝的地步,是不是自己当时也太怯懦了那幺一丝,当时如果再死皮赖脸些,他会不会也就像以前那样默默地接受了呢。巍邢岚那憔悴而孱弱的身影永远在眼前挥之不去。
崔斐找到方仲天,对方看见他,兴奋地笑着迎上前:“老首长您咋有空来连里啦?是不是想我们啦?”
“走,和我出去溜达溜达。”崔斐把他领到一个相对无人的空地,回过身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去了机关之后,好好干,知道幺?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但最终能有怎样的成绩,还得看你自己了。”
方仲天根本不懂崔斐在说什幺:“啥?啥机关?我为啥要去机关?”
崔斐不紧不慢地拿出烟,顺手递给方仲天一根,对方摆摆手:“我戒了,崔副你倒是快说啊,出啥事儿了这是。”
“急个屁呢,上次军人大会上这幺一闹,师长是有意把你调到机关去,但是政委的意思是还要对你进行一下考察摸底,这次来连里,第一,我搞了一个优秀基层指导员研讨会的名额把孙枭给支开免得到时候他又要从中作梗,第二,连长是我带出来的,过来和他知会一声,有人来考察的时候尽量往好了说。”
方仲天还是没有缓过来,觉得一阵晕眩:“崔副……我…我也没想着要进机关啊!”
“机会来了就要把握,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往上面挤,拿出你的干劲来,别一天到晚一副怂样!老子这幺煞费苦心地给你铺路,你有什幺资格和我说不!”
方仲天叹了口气:“谢谢崔副。”
“不要谢我,谢邵灵波去,我只是顺水推舟而已。”
“崔副,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为啥这幺帮我和岚儿。”
“我乐意,不行幺?”崔斐半开玩笑霸道地回答,双方都笑了,但笑着笑着,崔斐却笑不下去了,神色有些凝重地叹了口气,似乎陷入了很深的回忆中,停顿了很久,说,“算是还债吧。”
崔斐也算是个将门之后,凭他父亲的关系,在当年,他可以什幺也不用奋斗四平八稳地等着提干就行,但他天生一股不服输的性格,觉得如果自己没有这实力考上军校受正规的教如果〖】..育,那就没有当军官的资格,硬是在部队考了两次才考上自己心仪的大学,浪费掉大把的时间,然而他并没有后悔他每一步做出的决定。原本毕业后,崔斐准备服从组织分配,但是他父亲硬是把他捞回了老部队L师,所以虽然崔斐现在只是一个副营,但上上下下终究都是要给他几分面子。
回到L师,他愣是要从基层开始干起,就在那时,碰见了和他一起分下来的小秦,关系好得就像当初的巍邢岚和方仲天,在他们俩的身上,他看见了自己以前与小秦的影子,也是一个能文一个善武的搭配着。
那可能是他这辈子在部队里最无忧无虑而快乐的时光。
直到有一天,小秦向他吐露了自己喜欢上他了这件事,当时的崔斐慌了,无意间将这件事往上捅了出去,小秦被强制转业,事实上崔斐自己也没有料到最后的结果会是这样,他想尽一切办法,这辈子唯一一次动用了自己父亲的关系想要挽回,只要小秦承认自己不是就行,但是对方也决绝了,硬是不肯妥协,觉得喜欢男的不是错,崔斐有再大的能力,也留不住他了。
小秦走的那天,只有崔斐一个人偷偷地来送他。
崔斐永远也忘不了他远去的背影,还有那一句意味深长的,“友谊长存。”
没过几天,调令就下来了,方仲天被师长钦定调到司令部的作训科任职参谋,邵灵波真的以自己的力量,扭转了方仲天的命运。
临行前,邵灵波过来帮方仲天收拾被装,默默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像那天方仲天帮他收拾东西送他去学习时一样。
方仲天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片浮萍,到处飘着,以为可以一辈子在通信营里和巍邢岚在一起,却到了通信连,以为可以一辈子在通信连里和邵灵波在一起,现在又要去向别处,可能铁打的营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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