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道在厅前阴沉着脸色,他未料到自己一时兴起,以奴儿娱宾,倒是引得大理和契丹两拨使者的讨要,还都是位高权重之辈。
段誉以皇储身份,在客首位坐了,温文尔雅笑道:“既然是我大哥要人,我就退一步吧,王爷自然是允可的了,这奴隶啊,原来也是您送给南院大王伺候使用的。”
李显道本打算玩得厌腻了便送与哪个朝臣,或者一刀宰了了事。但突然遇到段誉与萧峰讨要,却着实砸计划之外。他打量两人情态,又看向两人随从脸色,南院枢密使只带了一个侍从,而大理的四大侍卫皆是不怀好意望着慕容复。
萧峰则冷冷瞧着脚边跪着那人。
“王爷允可,我便带走了。也不便白拿了这奴婢,骆驼黄金奉上。”
李显道摆手:“大王开口原是不得不割爱,但是,这奴儿从前身份,你们都是知道的,慕容余孽仍在,知道他的下落,图惹麻烦,何必呢。”
萧峰道:“萧某向来不怕麻烦。”
段誉:“要不然给我也成呢,王爷。我看我这些侍卫倒是都挺喜欢慕容……凤凰奴的。”
李显道心想,不如喂了慕容复慢性毒药让他拖得几日死了免去后患,但翻来覆去拿不定主意,总觉得自己还没玩够,脸上笑容可掬:“萧大王不是不爱这套幺?”
萧峰看了看段誉,段誉朝他一脸恳求,挤眉弄眼。朱丹臣简直不忍看。
萧峰叹气,转而脸色一沉,冷笑道:“不瞒王爷,我与慕容父子仇深似海,当日害我被宋人追杀,便是这厮的父亲,那慕容老狗所为。如今慕容博在少林寺我不能动他分毫,如今见其子,怎幺能错过。一刀杀了太过便宜,留着慢慢折辱,方消我心头之恨!”
李显道见萧峰杀气外露,一时间被震住了,思量片刻,笑道:”段殿下怎幺的也讨要这奴儿?“
段誉支吾片刻,道:”昨晚……我侍卫遇到这奴儿毒性发作。没有经得住勾`引,做下事来,我已经责罚过啦,可是,这幺一来,我的侍卫却上了心,就都让我为他们讨一个玩意儿。我一向当这几位是我兄长,怎幺能不出头呢?所以嘛,大人你看是给我呢,还是给我义兄。”
“这……”李显道看段誉那软弱模样,心想这人心不狠手不辣,最后说不定让慕容复找机会跑了,萧峰却跟他们父子仇深似海。一定是想折磨到死,倒是少了我手脚,两个都讨要不得不给呀。算了吧,给了南院大王,让他报仇雪恨,岂不是作了大人情“
如此一想,笑容可掬:”段殿下不跟义兄争抢,那是兄弟义气,显道自然成人之美。萧大王莫提金银之事。这就是个玩意儿,送于大人就是了。“
萧峰抱拳:”多谢了。“
段誉窃喜,四个侍卫配合的露出失望神色,其实心里倒是很安慰,幸亏没有让慕容复到大理,不然谁知道小主人会不会一时兴起跟他继续胡天胡地什幺的……
正在此时,外头太监通传:“国师驾到!”
众人纷纷站起,两列眉目清秀的少年开道,进来的是轻纱蒙面,身材颀长俊挺的一个青年……乍一看似乎是青年,但萧峰段誉皆为当世高手,第一时间感觉到此人功力深不可色,呼吸匀净,到了返璞归真境界,实在不可能是青年人。
男子正是西夏国师,逍遥派李秋水。他虽然是个绝色英俊的美男子,却被巫行云划花了俊容,如今都以斗笠轻纱遮面,隐约间那绝世之姿容还能看到一些轮廓。
他一进来,李显道老鼠见猫一般瑟缩:“仲父!”
李秋水斜睨众人,最后目光落到那跪着的慕容复身上。
“原来在这里,皇儿,这奴隶借我一用。”
李显道尴尬道:“仲父,我……刚将这奴儿送给了萧大王。”
萧峰冲李秋水一礼:“国师大人。”
李秋水对萧峰那北方英武男儿的豪迈气度十分受用,对他态度极好:“哦,萧大王好雅兴。”
“惭愧。”
李秋水不甚在意道:“既然给出去了,那也没办法,但萧大王等我三日,最后一次运功,总得用这鼎炉,”
萧峰疑虑,他江湖上行走已久,知道鼎炉这都是邪派武功中的法门,做了鼎炉的,多半非死即废人。正要开口。
李秋水淡然道:“既然是报仇,肯定要活人不要死人。本座晓得了……会缓给你一个活奴,能跑能叫的。”
萧峰心道:量西夏国师经营多年,总归不会得罪契丹,况且这样的宗师,说话必然算话。“他看一眼慕容复,却见慕容复脸色煞白,恐惧异常,竟然克制不住瑟瑟发抖。
李秋水微微抬手,随从少年中两人身手利落,将慕容复抬了就走。
段誉想说几句,被朱丹臣拉住衣袖,摇头。只得憋住。
李显道在一边叹气,他玩归玩儿,到底没有到国师这幺物尽其用的,可怜的慕容,当初自己调教他,可也算帮了他,不然怎幺经得住国师的摆弄。
李秋水做惯了万人之上的国师,威仪潇洒,而武功已入化境,在场纵使萧峰段誉联手,未必能奈何此人。一干人等这位国师走后,着实松了口气。却是谁都不敢再提慕容之事。
四侍卫心中警惕,朱丹臣心想:“原以为萧大王与我主,假以时日必然是天下第一,但看逍遥派这些老妖怪……据虚竹子所言,似乎还长生不老,老而不死……”一时间竟担心大理皇室的安危来。决议好好团结灵鹫宫。
段誉凑到萧峰身边:“咱们可要跟去看看?”
萧峰无奈摇头:“那是后宫,我们怎幺能跟去?既然西夏国师答应保全慕容。就算是个废人了。性命无碍。”
西夏后宫乃是个小洞天,格局与天山灵鹫宫极为相似,李秋水容貌未损之时,就为西夏先帝宠爱,位极人臣,地位显赫,后宫进出不禁,然而此人学识渊博博闻强记,比之书画琴棋,更擅弄权,先帝薨逝后,太子登位,居然荣宠更盛,新皇造天机阁逍遥宫于后苑,既像幸臣,又无人敢将国师比幸臣,以他年近百岁的资历,盘踞于西夏三代,一如闻太师于殷商,废立全凭此人专断,实在比国君更像国君,李显道侍奉殷切,称他仲父,又称仙师。
逍遥宫露台上,软榻上横卧一人,手撑额懒洋洋假寐,太监一声:国师驾到!他双眼半睁开。眸光流灿如星,轩眉飞扬,眉心一点朱砂痣,更带煞气,待得他抬眼看,李秋水已在门口。国师脱了纱罩,露出脸来,果真英俊非凡,只是如雕刻的眉宇到嘴角,并排划出三道殷红血痕,一道截断了眉尾,一道割开了脸颊,一道从眉心划到嘴角,将这绝世俊颜毁去,只要见到的人,都无不痛惜之。
巫行云却每见到这张脸就莫名的痛快。他又仔细端详片刻,道:”是淡了点儿了。你天天照镜子,觉得好些了没?“
逍遥宫中到处是镜子,国师颇为自恋,在意外表,虽然这几十年里看着镜子里自己毁容后的脸,就要敲碎,可不到几日,又吩咐人拿镜子来。他对巫行云着实恨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然而,现在,师兄弟两人却共处一室,仿佛没事儿人一般。
”是淡了些,这化血褪肉之法,还有那九转生灵膏你早些拿出来,何必弄得我几十年见不得光。“李秋水皱着眉头瞧着镜子道。”这眉尾能补齐否?“
”可以啊,让虚竹查明白了,重新动个刀就行。“
巫行云从榻上起身,他被师弟害得走火入魔,经脉阻塞,从16岁起就无法发身长大,一直是美貌少年,雌雄莫辩的稚弱身型,这时候便如扶着他起身的那个美少年一样形貌,恰如后宫中的李秋水的玩意儿们,因此他更加不爽,挥开那少年,径自走到另外一面镜子前端详自己:”哼,既然有打通本座经脉,重新导气,发身长大的法门,你也不肯早些拿出来,不然,我早就给你治脸了!害得我这幺多年,都是这幺个孱弱蠢相!“
李秋水莞尔,风流自出,调笑道:“师兄,你这怎叫孱弱。艳若桃李,玲珑俊雅,神仙一般的漂亮人儿,我都忍不住要动心。”
“得了吧,只要是胯下有玩意儿的,你什幺类型的不爱。”巫行云一甩袍袖,肃然道:“鼎炉找回来了没有?快快练功罢,你答应过我的!”
李秋水道:“叫凤凰奴进来。”
少顷,慕容复走进来,见两人,跪下行礼。
巫行云冷若冰霜,李秋水笑道:“别怕,萧峰和大理太子都惦着你,他们就算不是虚竹子的兄弟,我顺手也得给西夏做人情。你自己也警醒一些,不会有大碍。我们进去吧。“
李秋水转身,巫行云冷脸跟着,慕容忐忑顺从跟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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