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回老家，不是说想去国外读书吗？怎么没去？”方清屿随口问。
周澜偏转了视线：“大四毕业时导师一直留我，就没出去。”
“噢——”方清屿一副了然于心的笑，“我忘了你是个好学生，没有老师不抢着要你。就连我前几天住院，护士都认得你。”
“噢？”
“说你是金融系的风云人物。”
周澜面色如常：“年轻的时候爱闹腾罢了。”
方清屿啧啧：“你现在很老吗？”
周澜噙笑：“跟你比当然老。”
两人正说笑，周澜的电话响，他接起来，对面稚嫩的童音十分悦耳：“哥哥，你什么时候回家看我呀？我的暑假已经过去十天了。”
周澜脸上带了笑：“炎炎乖，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回家看你。”
方清屿看他逗弟弟，打手势告诉他自己先回房间。
方清屿没记错的话，周澜的弟弟现在才上幼儿园，从前只是听自己妈提过周家又添了个小儿子，他倒从未见过那小孩。不过不管是几年前的周澜，还是这几天的周澜，都是沉稳平静的，却没想到面对这么小的弟弟，竟然如此温柔。
方清屿在房间里扫到红楼梦的封皮，突然觉得自己这几天像是黛玉附身，脑子里愁肠百结，就差去外面摘朵花，撕着花瓣听天决定到底是追还是不追。
他在重逢周澜之前对感情没开过窍，周澜走后更是从此陷入空白，怎么追人，他毫无经验。
更何况，与是否拥有比起来，他更在乎周澜如何看他，倘若当他是妖怪，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方清屿觉得，眼下比复习功课更重要的是搞清楚周澜的性取向，即便他是直的，那也得分是钛合金的，还是纸糊的。
第五章
“周澜，我看了一上午书，下午能不能看个电影？”吃午饭的时候，方清屿目光灼灼的看着对面的人。
周澜正沉浸在厨艺起步的怡然自得中，“我可没管你，想看电影就看呗。”
“咱俩一起看啊，我一个人看多没意思。”
周澜爽快点头：“成啊。”
下午方清屿对着电脑选了许久，也没看到想看的。爱奇艺首页推荐的电影一看都是烂片。
“小时代不看？”周澜在旁边插话。
方清屿震惊地扭头看他：“你想看？”
周澜：“我没看过，不是听说你们年轻人都喜欢看吗？”
方清屿：“不包括我。”
周澜见他半天没找着要看什么，提议道：“找个经典老片吧。看起来有意思。”
于是方清屿切换到经典电影推荐的页面，排在第一位的就是《断背山》。
方清屿点到下一部《东邪西毒》：“要不……看这个？”
周澜靠在沙发上伸懒腰：“就第一个吧，我很久以前看的，拍的很不错。”
方清屿：“……”
这片子方清屿看过很多次，他高中时喜欢周澜，虽不敢启齿，却也不曾感受到过压力。直到上了大学，意识到问题所在，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低迷，他查阅多方资料，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就是同性恋，那种认知让他绝望又惧怕，甚至有过一瞬间的堕落欲望。
方清屿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去酒吧，他长得十分养眼，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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