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列格寒冷湖畔的家今天迎来了一位十分尊贵的客人——诺曼大公最年轻的弟弟伊利亚伯爵。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伯爵还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虽然自小身体赢弱,不像一般的诺曼男子那样矫勇善战,但也难以抵挡好奇心向奥列格学习剑术。
伯爵的母亲是奥列格的姑母,因此两人还有着一层亲近的血缘关系。但奥列格在成为骑士以后就恪守着主从的那一套制度。奥列格的父亲、祖父,世代都侍奉大公家族,自然对未来的大公,也就是伊利亚的哥哥安德烈忠心耿耿。
安德烈对其他的兄弟并不亲近,但对伊利亚很不一样,也许是因他比这个最小的弟弟年长了十多岁的关系,父亲总是征战在外,安德烈对这个弟弟反而多了一种强烈的爱护的心愿。这也间接影响了身为侯爵骑士的奥列格,与其说是守护安德烈,更多的时候他保护的是娇弱的伊利亚。
伊利亚长相随他的母亲,并不像一般诺曼男人高大粗犷,通常十五、六岁的诺曼男孩已经强壮得和成年男人差不多,完全可以上战场了。但伊利亚却反而犹如少女般纤细美丽,比起训练战术,他更喜欢在他的房间里看书。那些都是以前姑母留下来的书籍,多是南方的邻国弗林传承而来的,有关于神学、科学、医学、哲学等等。
姑母索非亚信仰弗林的宗教,作为贵族自然有方法获得大量的这类书籍,这些书里的知识十分先进,与崇尚征战,被弗林蔑称为蛮夷的诺曼公国与周边城邦的理念都十分得不同。弗林是一个统一的帝国,领主被称作皇帝,城市十分得繁荣,有繁华的教堂,各种各样的商业、娱乐。这些都和诺曼公国所属的冰冷的斯奈联邦诸国大相径庭,这令伊利亚十分向往。
他也把这些书分享给和他朝夕相处的奥列格,奥列格的头脑里从来都只有守卫公国贵族着一个简单的念头,对于改变公国,甚至改变整个联邦,他并没有什幺概念。只是把这些念头当作天使一般的伊利亚的童话。
之后的年月里,奥列格一直是安德烈手下的大将,他帮助成为诺曼大公的安德烈一路扩张,自己也终于晋升为了统帅。他甚至一度救过安德烈的性命。
终于他们征战到了弗林的首都科斯兰德。
然而,当诺曼大公宣布与弗林结盟、迎娶皇帝的妹妹,并且约定弗林宗教为国教之后,却做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决定——他卸除了奥列格的统帅职位,把他降职为了一个王宫骑士团长,而他原先的军队需要听命于大公本人或是弗林宗主教。
奥列格并不明白大公为什幺要这幺做,尽管奉禄并没有减少,但剥去了他一身征战的荣如果└】..耀,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那时的奥列格还不满三十岁,年轻气盛的他卸下铠甲和佩剑,负气离去,再也没有回到过诺曼。
奥列格对于伊利亚的到来十分意外,这里远离贵族封地,从未迎接过任何一个有尊贵血统的人。
尽管已经十年过去了,伊利亚已经长成了一名青年,但是冰雪般美丽的脸还是可以看出过去的样子,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更为神圣、美丽了。
“伊利亚·亚历山德拉维奇,”奥列格跪下亲吻了他的手背,面对精致美丽如天神般降临的伊利亚,和他那些趾高气昂的随从,奥列格竟觉得有一丝窘迫——昔日总是自己一身戎装护佑在伊利亚的左右,但如今时过境迁,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夫,长大的伊利亚不再像儿时那样粘着自己,反而有一种难以接近的冰冷。
伊利亚温和地笑了笑,打破了他冰一般地容颜,他示意奥列格起身,“奥列格表兄,我不喜欢这样拘束,为什幺不叫我伊留沙了?”
“我不敢冒犯您。”
伊利亚知道奥列格的倔强脾气,多说也是无益。
其实以奥列格的性格,就算他一直伴随在伊利亚左右,以如今伯爵的身份地位,他也会用敬语和父称,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再喊他伊留沙。
伊利亚让侍从们到屋外等候,奥列格似乎稍稍松了口气,毕竟这只是间小屋子,一群盛装的大人物挤在里头实在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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