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利亚包扎的手法虽然有些生疏，却十分整齐规范，奥列格记得他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在研究药学和医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屋子，伊利亚望着雪地里那些护送他前来的人们的尸体，目光露出哀伤，他想好好地安葬这些人，但是他们并没有时间在此多做停留。
奥列格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安慰道，“这里的雪很大，冬神会给他们砌一座座冰雪的坟墓。”
奥列格口里说的冬神是诺曼人从前的信仰之一，冬神冻结一切，毁灭一切，带来死亡的安详，却又暗示生的希望。
在弗林正教传入之前，诺曼人信仰各种神——大自然之神，动物之神，造物之神。
奥列格并没有皈依弗林正教，因此他是为数不多的还保留着旧时信仰的诺曼人。
尽管这些信仰与新的宗教比起来有些原始，但伊利亚却还记得那些栩栩如生的优美的故事。
他依循着记忆，向死去的战士们诵道，“热血永不冰冷，英灵永不消逝。”
奥列格听了不禁为之一震，多幺熟悉的一句话，那是战神的庇佑——过去他每次上战场时都会与将士们喊出这句祝词；也会将它送给那些牺牲的人们，愿那些骄傲的战士们的灵魂可以永远护佑着诺曼人。
但自从教会开始渐渐掌控诺曼公国，甚至整个联邦的时候，旧时的战神信仰就渐渐被士兵和将领们抛到了脑后。他们出征与凯旋的时候改由圣歌团为他们吟唱赞歌，由主教和神父为他们祈祷。
旧时的荣光就像奥列格卸去的盔甲一般，渐渐被所有人忘却了。
奥列格俯身拾起了一把禁卫还没来得及拔出来的剑，他曾不屑于使用这种剑，但现在他必须成为守护伊利亚的最后一把剑。
“热血永不冰冷，英灵永不消逝……”奥列格低沉的声音念诵着，随后他对伊利亚说，“走吧，伊留沙，回家的路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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