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尾巴狼。”陈皓问道。
“我在。”
陈皓安心的倚在黑暗里，长吁了一口气：“本来我以为我会再也见不到你。”
“傻样。”
不知道到了哪，李铁衾抱着陈皓翻身下马，整个人趴在陈皓的身上仿若再也没有了力气，陈皓慢慢拉开黑布，李铁衾便以带陈皓躲了漆黑的山洞，陈皓还没有适应黑暗的双眼看不清李铁衾的情况，只有鼻腔内涌入的腥味，在告知陈皓，李铁衾如今的伤势。
他用手摸索着李铁衾的身上，小心翼翼之下，在李铁衾的背上摸到了三根深入李铁衾背后的长剑。
“我们现在先去找封敛。”
陈皓站起身来想要将李铁衾扛起，那料李铁衾低声道：“外面天还亮，你好好呆着陪着我就好。”
“李铁衾我草你大爷的，老子找了你整整三年，你不能给老子在这个时候撒手人寰。”陈皓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哽咽，想要扛起李铁衾奈何自己的魂体太过虚弱，根本使不上力气，只得又道：“封敛他们在哪，你快点和老子说清楚，不然你死了老子就把你日日鞭尸，还让你他妈在下面一回。”
“你口味真重。”李铁衾的声音有些虚弱，不过好在，还有和陈皓开玩笑的力气：“少从你嘴巴里说些污言秽语的，你是逼我在洞里好好收拾你吗？”
“去你的吧！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还能拿我怎么样！”陈皓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不说，我自己出去找。”
李铁衾一把抓住了陈皓的手腕，低声道：“你就那么信不过我吗？等天黑，我和你一起出去，陈皓你该不会现在打算报复我，让我尝尝没有你的感觉吧？看在我中了三箭的份上你就原谅我吧！我真的不希望那一天你比我先走。”
“李铁衾你他妈就是个混蛋！”陈皓抹了一把眼睛，缓缓的在李铁衾身边坐下：“你如果敢死在我前面，我就魂飞魄散，让你去到阎王老爷那都过得不安宁。”
“嗯，一言为定。”
李铁衾趴在地上不能翻身，只有手还紧紧的握着陈皓的手腕，可没多久还是小心翼翼的挪到陈皓的大腿上侧身枕着头，也极度小心尽量不让自己碰到这背后插着的箭头。
“蠢羊，我真的很抱歉，为了家国天下让你变成现在的模样，不过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回不了头了，如果从来一遍，面对战乱，我会选择和你隐居山林，就算别人叫做懦夫，也不希望事情走到现在这番局面。”
陈皓靠着山壁，依旧是那副嘻嘻笑笑的模样：“再选一次，我真不后悔走的今天这步，如果不是身上多了一个力量，今日我们都会死在粮仓，也不能把安禄山和史思明的粮仓烧到那么干净。”陈皓说道这里，仰头合上眼，随即发出一声叹息：“你是天策府的将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才是你该做的，如果你真的为了儿女情长，不管大唐的死活，也许我们也没有什么日后的世外桃源。”
“那江山平定了之后，陈皓，你还能不能再和我在一起？”李铁衾问道。
“不祸害你，我祸害谁去。”陈皓一顿又道：“只是以后我应该是没有机会和你看看白天是什么模样了，不过只要你在这一天，我就会让自己好好保重一天。”
“那我就放心了。”
陈皓手覆上李铁衾稍显冰凉的面颊，那双逐渐适应黑暗的双眼，已经能隐约看轻李铁衾的轮廓，陈皓的手温柔的摩擦着李铁衾的脸，带着略微胡茬的唇边又些扎手。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消失了，你就用一生来等我可以吗？”陈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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