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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三年九月,约翰·哈特利的名字被英国各大媒体争相报道,这源于他在八月中旬受皇家医院的院长邀请,为突发怪病的索尔兹伯里公爵夫人治疗,长达八小时的手术成功挽救了这个半身进棺材的中年的女人的命。为表感谢,索尔兹伯里公爵将此事大肆宣扬,斥巨资赞助皇家医院以及为约翰·哈特利医生打造美名。
医学界的顶梁柱哈特利回来了,每一份报纸都在用极尽溢美的词眼介绍时年五十三岁仍风流倜傥的约翰·哈特利医生,他成了时下最出风头的人。换作以前,约翰不太希望事情如此发生,然今时不同往日,阔别多年,他需要重修名望和人脉。
八月,一向身体健壮的公爵夫人突染怪病,短短几天人形枯槁,接手的医生无一说得出缘由,只能依照去年发生的鲜为人知的灭门案去判定,公爵夫人活不到九月。
灭门案是国内政商两界的大家族温特伯恩,一家大小均在八月相继得病入院,在病床上垂死挣扎,医生还没来得及查出病源,他们便相继死去,前后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政府封锁了消息,没多久,除了曾为治疗他们而想破脑袋的医生外,再没人提起,一直到公爵夫人紧急入院,几天后,医生才发现不对劲,并想起去年此时的悲剧,开始慌了。
约翰在八月中旬才回到伦敦,皇家医院的院长消息灵通又走投无路,当机立断就在半路拦了约翰的车。
约翰冲着病人的丈夫是公爵大人才答应试试,听闻了温特伯恩的事,他的兴趣也提了上来。花了一个礼拜,查阅大量封禁的资料,约翰相信这是战时的人为病毒之一,经过二次改造,失去了传染性,对于病人的折磨和从患病到死亡的时间却远远加剧了。
为公爵夫人做手术,开颅手术,约翰心里也没什幺底,手术之前还让公爵签了合约,人死了,不关他的事,人活了,他必须付给他巨额报酬。
于是,一回来,约翰就打赢了一战。
倘若不是政府要封锁这种病毒的存在,约翰还想用自己的姓氏给这种病毒命名,大肆宣传,也许还能气死放出这种病毒的人。
“万物,六月的时候,他们宣布对四月份在直布罗陀发生的爆炸负责。医生,安魂会已经不复存在了……”
“哪里?万物不就是安魂会?改了名而已,别人认不出,我认得出。”
不止认得出,他还要拿回来,因为,这是安格斯打下来的天下,也是安格斯的东西。
约翰想起安格斯三世,经历了被人追着逃命的事,听到了太多熟悉的人的死讯,他终于怀念起这个堪称传奇的男人。当年,他的要求在他看来是无理取闹,如今,他的要求就像上帝的旨意,哪怕他不信上帝,这一刻,他也愿意遵循,并相信他就是上帝。
名声大噪的约翰很快迎来一个出人意料的访客。
“医生,波顿死了……”
再见约翰,年近三十的比尔紧紧抱着他,两眼一热,哭得像个孩子。
再闻噩耗,约翰睿智的眼眸明亮异常,一股哀伤凝在眉宇,悲悯他人,亦怜悯自己。
“都出了什幺事,坐下慢慢说。”
“安格斯交代的事情,我们本来都办好了的,但是,忽然就被袭击了,好多兄弟死了,就是一夜之间的事,我们逃出了伦敦,基地一个一个都被摧毁了,整个欧洲……”比尔语无伦次地说,那深深的、冰冷的绝望又将他吞噬。约翰握住他的手,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像当年刚到美国,安格斯要他们笑一样。是比哭还难看的笑,极其苦涩。“医生,我们太大意了,才会死得不明不白。对方的火力太强了,事情也太突然了,等我跟波顿回过神,整个欧洲已经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处!春天的时候,我们本想从直布罗陀离开的,回美国告诉安格斯,那群狗来了……”
约翰捏起另一只手,心里的猜测总算确定了。
“可是没有来得及……整个基地的人都死了,波顿中了枪,我们跳了海,波顿……”闭上眼睛,他总能看见多年的好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好兄弟,在一团红色的萦绕下下沉,下沉,直到红色被冲淡,他的黑色身影也消融于深蓝的黑暗里。“波顿,他死在海里了,我没能救他。”
“这不是你的错。”
“我们说好要一起喂鱼的。”比尔眼眶通红地说,“我眼睁睁看着他沉下去,我也没有求生的欲望,我跟着他下沉,我没有想到我还能再睁开眼。医生,是一个叫黎蔓秋的东方女人救了我。”
约翰心疼地摸着他的背,“我很庆幸还能看见你,比尔。”
“医生,安格斯呢?这段时间我一直想办法联系你们,我听说了美国的事,是真的吗?”
约翰黯然颔首,“我没看见安格斯的尸骨,我不信他死了。”
比尔闻言睁大了眼睛,面如死灰。
“比尔,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安格斯也许只是被抓了,我得知道万物的决策人是谁。”约翰沉声道。他刚回来,还有好多不清楚,需要了解的,关于万物,关于艾维斯五世,关于韦斯特……他已经大张旗鼓地回来了,就为了等着哪个故人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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