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动作太大的缘故,林清安背后的伤口已经裂开,纱布处晕开了血色。俞覃酒察看了一下,重新去拿了草药和纱布过来,伸出手探向林清安,却被对方一把给拍开了。
俞覃酒一愣,便见林清安低垂下头,粘着青丝的苍白脸颊显得异常的柔弱温顺,他低下声歉意地说道“抱歉。”
林清安抿紧唇摇了摇头,随后背对着俞覃酒褪下了身上的单衣,撩过背后的长发放到胸前,露出白皙纤细的后颈和美丽的肩背。
拆掉渗血的纱布,俞覃酒涂抹了新的草药上去,又裹紧了新的纱布,他边小心地说道“方才欺辱了你,我以为你会杀了我……”
林清安眼眸里的波光微闪,他低头顺着垂落到胸前的青丝,平静地说道“我不杀人。”
“你啊,太过温良终究不是什幺好事,就例如这伤,”俞覃酒手掌开始不安分地顺着林清安的背脊抚摸而下,暧昧地挑逗敏感的尾椎,但面上却眯起眼似有深意地说道“在这纷乱的江湖武林哪有不杀人的?你不狠,不杀,到的最后失了性命的便是你,不过这天下却有的是折磨人不杀的法子。”
俞覃酒手下的动作让林清安的身体紧绷,他迅速穿上衣衫,侧躺到床上,闭眼前淡淡地说道“人若犯我定会杀之,但自不会平白无故的,且能制服便尽量少杀人。”
“我还以为你怕见血。”俞覃酒似笑非笑地看向背对着自己的背影,伸出手揽过林清安的腰,小心地让他趴在自己的胸膛上,见对方要挣扎起身,他温柔地摸了摸林清安脑后的长发青丝,低声哄道“别动,你伤在背上在这床上也不好安睡,反而现在这样趴着更能舒适些,也免得无意压着了伤口。”
“随你。”
林清安闭着眼咕哝了一句,由着俞覃酒搂住他的腰固定在胸前,也不知是不是之前犯了春毒的缘故,此时过于亲密的姿势他也不觉得抗拒了,只是依然有些别扭罢了。
毕竟再亲昵的事都做过了,那春毒也不是俞覃酒的过错,他一个男子也没什幺好扭捏的……大概。
隔日,俞覃酒从外面回来的时候,看到林清安穿着一袭单薄的衣裳坐在屋外的花树下调试着瑶琴的音弦,不时拨动几声,伴随了花香的清风吹起一树的花瓣,飘飘扬扬地落到树下伊人的发间。
“你伤还未愈便出来,若是着凉了可怎好?”俞覃酒进屋里拿了一件斗篷披在林清安的肩上,有些无奈地说道。
“在屋里闷得慌,总有股发霉的难闻味儿,且我也想看看这万花谷的美景仙境。”林清安放下手里调试的瑶琴,撩起一缕垂落脸颊的青丝拂过耳后,看着四周安逸恬然的桃源之景,面上略显疑惑地说道“真是奇怪,我来万花谷多次,也曾住过这聋哑村,却从不知有这处静怡之地,竟也无一丝人影踪迹。”
俞覃酒在林清安面前随意的坐下,掏出了之前从外面带来的包裹放到地上打开,拿出几卷颜色各异的冰丝、琉璃珠及一个小木盒子,边笑意深长地说道“你可知此处之前是何人住得?”
“我怎会知晓,还望覃酒告之是哪位名人雅士的居所。”林清安皱眉不明俞覃酒之意,他低头看着地上的那些冰丝、琉璃珠,好奇地问道“这些是拿来作甚幺的?”
“是做琴穗之用,我既然说了送你一串,自然要应诺的。”俞覃酒选了卷墨色的冰丝线按照琴穗两倍的长度截取了一缕对折,有些笨拙地编制起来,却总因冰丝太过顺滑脱了不少的线丝。
林清安实在看不下去他那胡乱缠绕的手艺,拿起一卷适合万花的黑紫冰丝便要教俞覃酒如何编制琴穗,也算是当做之前说要赠予对方的穗子。
俞覃酒却按住林清安的手,挑了个白黑渐变的冰丝放入林清安的手里,笑说道“用这色为我做个剑穗可好?”
“嗯。”林清安心怀疑惑地点头应下,修长的手指精巧地编制起手中的穗子,特意放慢速度将具体的手法技巧说与俞覃酒听。
万花弟子善用判官笔及针灸,何来要用得这剑穗?
失神间,林清安的头皮突然一痛,抬眼看向俞覃酒手中的几丝黑发,皱眉不满地问道“你这是作甚幺?”
俞覃酒笑而不语,拿了林清安手里编制到一半的剑穗,将拔下的青丝混杂在冰丝里头,方又递还给林清安,跟着他又拔下自己的几丝长发掺进墨色的琴穗里头,摇晃着顺滑如水波般波澜起伏的琴穗,低声笑道“既然是亲手制作的,自是要留下其手艺主人的事物,要是他人问起,也好有个佐证说是我编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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