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就去。”刘子固把手中的缰绳交与老仆,走了几步,又回身道:“对了,把这马儿牵到后院去,好生照料。”
刘子固疾行两步来到正厅门前,正欲推门的手却一顿,倘若见了阿秀,又该怎么和她解释?秀郎的事,又要不要告知与她?正踌躇间,门却一把被人从里面打开,刘子固僵住手臂,对面的人红着眼眶,妆容黯淡,微肿的眼睛里仿佛还有水光晃动,刘子固避开那人目光,强迫自己盯着院子角落里一株花朵稀疏的梨树。
“那个……阿秀,我有话想……”
“子固,让我先说,好吗?”
刘子固被阿秀打断的同时心里送了一口气,他抬手拭了拭额角的汗珠,点点头,“好,好,你先说。”
阿秀得到了应允,唇角浅浅勾起了一丝笑容,眼中多少也有了些光华,“子固,昨天……是我不对,我明知道你素来厌恶官场里的明争暗斗,我不该那样逼你的……”
刘子固一愣,却没想到最先示弱竟是阿秀,他张着两只手臂不知如何是好,任由那人埋头伏在自己怀里,良久,才缓缓道:“你不必自责,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两个,经商终非正道,你希望我考取功名,入仕为官也是应该的。”
他没有说的是,当年自己一篇《治十世策》,激进尖锐而不懂变通,早已把朝中权贵都得罪了个遍,想要步入仕途,这辈子大概是没了希望。
刘子固感受着怀中香软娇小的身躯,听着阿秀流露出些许乞求的嗓音,“合离”两个字像是两把利刃,硬生生插在喉咙里,绞的他痛至失声。
“子固,对不起,我从今以后都不会再和你提考科举的事了,我们从今以后好好经营书画铺子,好不好?”
刘子固的心又紧了紧,良久,终于慢慢将手拢在阿秀的后背上,虚的拍了几下,“该说对不起的是我,阿秀。”
他垂下眼皮,恍惚一抹红色衣袂飘忽在眼前,似要留,却留不住。
夕照千里,天染云断,一片红紫中立着一道清瘦身影,在他身前的是一所空宅,高挂的匾额上笔法有力的写着“何宅”两个大字。
而这里的主人却无迹可寻了,只留下一张白纸,寥寥数字,甚至连一具句道别的话都没有。刘子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唇边的笑容有些无奈,心说这倒也是像极了那狐狸的作风。
来时惊鸿照影,去时踏雪无声。
刘子固回想着这几个月与何筠琡相处的时光,谈诗论画,饮酒微醺,恍如是一场大梦,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他怎么会看不出他是谁,他从第一眼就认出了他的小狐狸。
他知道这场梦只要不说破,便可以永远做下去。但是梦终究要醒的,醒来后,梦里的人也就不在了。
刘子固弯下腰,一块小小的扇形玉坠子被轻轻置于台阶上,夕阳下闪耀着温柔如水的光芒。
刘子固立了许久,直到晚风渐凉,想起阿秀还做了饭菜等在家中,这才踏上归路。他最后望了那紧闭的大门一眼,此一别,又不知何年何处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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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醒来的时候,正瞧见白泽摇着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摇着破折扇,盘坐的身前还驾着烤的金黄流着油的山鸡,日子过得好不逍遥。
他转了转眼珠子,费力从干燥的冒烟儿的嗓子里挤出一声“水”来。
“看来我这个方法不错,果然一闻到这烧鸡味儿,就把你勾回来了。”白泽笑着看狐狸咕嘟咕嘟灌下好几杯水后,如是说。
狐狸喝饱了水,苍白的唇终于有了些血色,他撑起身子,盯了白泽几秒,好像这才反应过来面前站着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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