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的是，我真的憋不住了。我们学院不是有人自杀了吗？他就是那个发现的人，他平时就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现在又出了这事。”不同于之前，李尹杰以及快的速度说到。
“哦，是这样。”顾驷没有太吃惊，毕竟他之前就已经猜到了。
“其实班上突然有个人自杀了，谁不感到有一点，有一点害怕呢？但是我不能和他们任何人说我的害怕，我的忧愁。他们每个人都心里不安，我说出来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能让他们觉察到我的害怕，他们现在都那幺相信我。”看得出来他也很苦恼，不光光是因为同学生命的消逝。
“跟别人说说的确会轻松很多，其实压力太大也可以来我们这做咨询的。”顾驷总是担心别人承受不住。
“那倒不用，这些压力我还是能应付的，自己调整得过来。”男生已经渐渐恢复冷静了。
“你说人怎幺就会想不开呢？他是一个比较外向的人，我还记得军训的时候，他每天回到宿舍还有力气到处乱窜，整个人看起来傻傻的，土土的，但是笑得特别开心。之前我们经常一起打游戏，一起开黑，那小子的技术真的不错。这学期开学的时候，我们一帮子人还一起去爬三丰山，都约好暑假要一起去玩了，结果转眼人就没了。”李尹杰很是感慨。
顾驷也只能回一句:“世事无常。”
“对了，我们当时还拍了照，你看这就是他。”李尹杰打开手机相册，给顾驷看上面的人。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则是小平头，方脸，眼睛下方有一点小小的痣，因为笑着，脸颊上的两团肉鼓了起来。
顾驷看着这张照片莫名地觉得眼熟，他猛然想起周二那天下午在江边遇到的那个男生，笑起来脸颊上也有两团鼓起来的肉，眼睛下面也有这样一颗痣。那天晚上去看烟花，昏黄的灯火下隐约看到身边坐着的那个人的眼睛边上有个小点。顾驷整个身体的肌肉都僵硬了，手心开始冒冷汗，一股股寒气缓缓从身体里发出来，他忍不住发颤，眼前开始有些模糊，耳朵也不太听得清李尹杰在说什幺，只听到“咚咚咚”的心跳声，整个人都开始发晕。
“唉，真的是永远都料不到这次见面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等一下，那个同学是什幺时候自杀的？”顾驷感觉自己的声音漂在空中，触碰不到，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问出口。
“恩？是上周五，前一天他请假回家了，没想到当天就回来了，然后就出事了。”顾驷隐隐约约听到李尹杰这幺说。
周五晚上吗？所以，我看到的是谁？顾驷迷迷糊糊地想到。他终于站不住慢慢地做到椅子上，趴到桌子上去了。
“顾驷，顾驷，你怎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顾驷才缓过气来，听到李尹杰在叫他，手里已经被塞了一杯水。
“啊，怎幺了？”喝光那杯水，顾驷问到。
“你刚才怎幺了？怎幺像是晕倒了。”李尹杰问他。
“没什幺事。”顾驷是一个无神论者，或者说他一直以来对鬼神的态度都是“敬鬼神而远之”，他从不认为鬼神之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甚至是有点害怕“鬼”这个字的。他完全不知道要怎幺跟别人说自己看到的东西，或者说回过神如果】..来的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李尹杰看着顾驷突然变的惨白的脸色，完全不相信他说的没事，但也没有追问。
顾驷一转头就透过办公室的大玻璃看到了灵江边的公路，看到江对面的楼房，又感觉到江上的风裹着令人恐惧的凉意席卷而来。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汇聚全身的力量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把所有的窗都牢牢锁上，又把窗帘拉上，确保一点看不到里面，然后快步走回桌边，几乎是跑回去的。站定了才对李尹杰说到:“感觉有点冷，我就把窗户关上了。”
接下来的时间，顾驷整个都是心神不宁的，几乎是浑浑噩噩的，连数信院的同学什幺时候出来的，李尹杰什幺时候走的都没注意到。好不容易熬到值班结束，他马上背着包离开了办公室，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江边，往日里他最喜欢在江畔食堂吃饭，此刻却是完全顾不上吃了。
“我看到的到底是人是鬼？不可能看到鬼啊！可能只是长的有点像而已啊。”坐在学院的凳子上，周围到处都是人，顾驷终于敢想一想这件事了。虽是这样安慰自己，但他最终还是没有被自己说服，真的一模一样。
“过了这幺多天，我也应该记不太清那人长什幺样了，可能是有相似之处，就告诉自己可能是自杀的那个同学，自己信了，记忆就自动补上了那个人的长相，结果就越来越像，变成了一个人。对，就是这样的。”顾驷稍稍安定了下来，那颗心终于是落回了原处。
“到底怎样能证明我没有遇鬼呢？”顾驷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绞尽脑汁地想。
“对了，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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