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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着她，却有股想要将她拥入怀中的冲动。

「我这世界上，最恨的人不是妳爸，而是妳。」

换句话表达，就好了。他心想。

这样也许还有机会有挽留的余地。

柳时澈鬆手，悔意和疼惜盖过他原本的恨意，在看见了尹乔茵的泪水后，这种感觉开始慢慢浮出他的心头。

他闭上眼，心一横，转身离去。

不该有的，这种感情，不应该拥有。

他对尹乔茵的感情，只有恨。为甚幺，此时此刻多了一种陌生的感情，一种似曾相似的情感？

不能回头，不该回头，回头了他这些年来的努力，这些年来的复仇，都会功亏一篑。

冤死的父亲，母亲，还有娜莉。在天之灵会怎幺想，要是现在他回头收手的话，就成了真正的不肖子。

想着想着，柳时澈的眼眶发烫。

自从家人死去，离开自己的他，总会自认自己是不肖子。

为甚幺只有他一个人存活，为什幺那天死的人偏偏不是他，为什幺那天他没有把爸爸妈妈跟妹妹拉住拖时间，这样的话悲剧就不会产生？

所以他是不肖子。

之后苟延残喘活着的他，是不肖子。

滥用活下来的身体去交换自己在这圈子的地位的他，是不肖子。

活得不像人过的生活，是不肖子。

他，是个让父母亲、让自己亲妹妹失望难过的不肖子。

一滴雨，两滴雨，滴落在他的脸上。他抬头望向乌云密布，不见太阳的天空。

下雨了。

「尹乔茵。」闵致皓不知唤了几声尹乔茵的名字，但尹乔茵还是无动于衷。

她的眼神空洞，望着柳时澈离开的那个方向。

「尹乔茵……」

「我果然……是没有办法得到这个世间的原谅。」她喃喃自语，「以前我总会埋怨，为什幺老天爷这幺不公平，要这样捉弄我的人生。我哪里错了，我究竟是做错了什幺，需要受到大家的批判。」

「但我现在才明白，我做错了什幺……」尹乔茵笑了，她把视线移到闵致皓的脸上。

「我错在……我现在不应该站在这里，不应该还活着。」

「别说了。」闵致皓走向她，「妳没有错。错的人不是妳。」

尹乔茵的笑容更灿烂，她的眼前突然转黑，最后她全身无力的跌落至地，在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是闵致皓的叫唤。

「尹乔茵！」

但闭上眼，看见的却是柳时澈刚才绝望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