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情况。」傅又芃越是这样唯诺,他越是不安,只能不断告诉自己:按耐住、按耐住。
「就是……第一次开颅手术时院长和康帝主任有来,他们在密谋陷害你,想要弄死VIP病人而且让你揹黑锅。」这样讲,应该很避重就轻了吧?
「继续。」能如此言简意赅,傅又芃知道的绝对比她说的还要多,为什幺不全数坦白?她还想隐瞒什幺?「妳还没说完。」
吓!大爷为什幺会知道她还没说完?
「没、没了,就这样。」
「妳为什幺会知道要从放射科蒐证?」她不说没关係,他来问。
「就……」
「妳为什幺能取得这些影像?」
「那个……」
「妳为什幺能听到那些阴谋?」这才是最关键。院长和康帝不是行事不谨慎的人,绝不可能在手术密室里洩漏风声;再者,所有人都知道芃儿是他的人,故意洩漏给芃儿不就等于告诉他了?
当然前提是傅又芃要能听懂这幺难的内容。
凭着上述几点,绝对不可能是在手术密室里说的内容,这后续一定还有什幺,能解释希索塔找上他的「什幺」。
安妮塔让她引诱自己去见德拉吉,而院长又曾对他下封口令因为德拉吉指名的是路索,不能让他名声扫地;然而,从希索塔那里听到的消息是,院长下封口令是因为德拉吉本就指名他,而院长和康帝却枉顾病人意愿擅自决定让临床不慎理想的路索来执刀。
现在芃儿说,院长和康帝要密谋陷害……所以是让路索执刀,故意弄死德拉吉,好让自己揹黑锅。
这中间还少了什幺……从路索执刀到弄死德拉吉这中间还欠缺了什幺?有他在手术室中,德拉吉不可能会死,除非……他不在。
那幺他为什幺会无法出席?
然后,放射科又为何在这时候让芃儿送来这些东西?
「回答我这三个问题。」他知道,答案绝对在这里。只是,芃儿何以得知?还比他早得知?这就是芃儿说她有能力帮忙的真正含意,又是谁在背后帮她?
「唔,这个……」傅又芃绞着裙襬,内心天人交战了一番,乖乖妥协将录音笔交出来给他。「是因为这个。」
「录音笔?」
「我一开始只是想说,把你们在术前会议还有手术室中的对话录下来,回去练习听写、背单字而已,当然要先有人翻译给我听;我看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所以就没麻烦你,就让贝拉和乔莉翻译给我听……就爆出了这一大串阴谋。」傅又芃慢条斯理地解释,不时地偷瞄昆廷的脸色,见他眉头一皱,她就停顿下来思考用词。
「所以大哥他们全都知道了?」
「呃──对,但是大哥说先不要惊动你,你可能会有自己的办法,我们在背后协助就好。」呜呜……昆廷这表情、这语气,到底是生气还是不生气啊?她真的看不出来啦!
「那是谁让妳去放射科拿照片的?」
「乔莉。她说如果要在第二次开颅手术中动手脚,那幺应该会给你假的MRI,让你误判……所以她先连络了以前工作时交情还不错的放射科医师帮忙,让我溜进去看看端倪。」
是了!让路索执刀,给他们错误的MRI以误判病灶为了故意弄死德拉吉,而路索极可能在第二次开颅时依旧与他交换身分,他便正中下怀。
陷害他的目的他大致了解,他不懂的是……高层们何必如此迂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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