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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十分之二

「晨允，柜台帮忙结帐一下。」葳葳学姊从仓库传来一声

「好。」

我收拾好餐桌就赶紧小跑步至柜台。

「找您一百一十元，谢谢您的光临。」

我兼职的这份打工，是必须搭公车到的一间咖啡馆。

它不小不大，里头走文艺风，每一个角落都放着满满的书。

明明离家有段距离了，却还是碰上认识的人。

「没客人了？」葳葳学姊从一旁走出来，脸上还挂着许多滴汗

我点点头，微笑：「葳葳学姊要喝拿铁吗？我煮给妳喝。」

葳葳学姊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我走到柜台后面的厨房，熟练地拿起一旁的咖啡粉，接着用着三比一的比例煮这杯拿铁。

葳葳学姊怕烫，所以她从不喝热的，得再另外加上冰块，但她却不爱喝的时候碰到冰块，所以得在下热水时保留十分之二让冰块融化。

嘴角淡淡地笑了。

「葳葳学姊，妳的拿铁。」我走出厨房将拿铁端到桌上

那时的葳葳学姊正坐在老位置上，对着外头的景色不知道是放空，还是沉思着。

「啊！谢啦！」她轻啜一口，「嗯！还是晨允妳的拿铁好喝！」

「妳那哪叫拿铁？牛奶大于咖啡等于牛奶。」希禾学长从门口走来

葳葳学姊瞟了学长一眼，继续喝她的“拿铁”。

我浅笑。

「嗨，晨允学妹。」希禾学长坐到葳葳学姊旁边

「嗨，学长，今天怎幺有空来呢？」

「今天没事！就来吹免费的冷气咯！」他微微一笑

「没事就别来招蜂引蝶，等等又有一大匹花痴进来四处喷口水。」葳葳学姊淡淡吐出这句话

「赵葳葳，妳今天吃炸弹啊？火气这幺大干嘛？我惹到妳吗？还是妳好朋友来？」

「对！我就是吃炸弹！我就是火气大！我就是好朋友来！就是心情不好，所以你滚。」

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他们吵架着。

葳葳学姊之所以会不想看见希禾学长是因为希禾学长又交了一个女朋友吧。

「赵葳葳，妳...妳真的很不女人欸！」

「我就是不女人，所以呢？赶快回去找你那温柔体贴顺着你的女朋友啊！」葳葳学姊起身往厨房走去，小小身子在里头转阿转，我想，她不出来了吧。

「希禾学长，」我轻轻唤了一声，看着被葳葳学姊遗留下的拿铁

学长抬起头：「嗯？」

「葳葳学姊怕烫，所以才都喝冰的。」

希禾学长点点头，「我知道。」

「因为得放冰块融化在咖啡里，所以得预留十分之二的空间，放下冰块。」

希禾学长锐利地视线直勾勾地往我这看。

「爱情也是，」我勾起嘴角，「倘若十分之三是相遇，十分之五是相爱，那剩下的十分之二，得是勇气。」

「勇气？」

「爱很容易，但，你能保证那个她能永远在你身边吗？」我抬起头

我没等回话，「别等到水满到剩一点点了，才下要融在所有热水里的冰块，那咖啡会溢出来的。」

因为你的勇气，绝对不够撑你承受的痛。

我没说这句，只是淡淡地勾着嘴角离开桌边回到厨房。

–

「他走了？」葳葳学姊细声地问

「怎幺不自己出去看？」我笑

「哼，我才不要出去看他勒！」

「学姊...喜欢就别拖延。」我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那小小的背影一怔。

「我只是...不希望有人再像我一样了。」

没有预留勇气去準备受伤。

「晨允，妳...还在难过吗？」葳葳学姊担心地看着我

「说不难过是骗人的吧？」我扯了扯嘴角

见学姊不知道该说什幺，我微笑着：「我先下班咯！明天见！」

走到公车站牌，等待着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