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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2)

赌运不佳的父亲果不其然输光了钱才回来，丁宛心内心嘲讽，该不该称讚他只是把钱刚刚好输光却从不借贷？她听见母亲咒骂的声音，那两个人又激烈吵了起来。摔锅子剁菜刀的声音响彻这个夜晚，附近邻居早已见怪不怪，她也已经麻痺。她不懂为什幺一个十赌九输的人还要一意孤行去赌，更不懂他输光钱的时候到处责怪别人是导致他倒楣的原因。既然知道赌博靠的是运气又为什幺要去赌呢？

她数了数压岁钱，最近花得快，看起来是没办法和他们去演唱会了。她知道他们一定不会买最便宜的票，即使是最便宜的，她也花不起，心底深处有一股悲哀窜出来。

打开抽屉，她拿出一盒龙鬚糖，打开来拿出一个含在嘴里。这是下午隔壁大婶拿过来的，那时候客厅里只有她一个人在，说是出去玩带回来的特产，分他们一盒尝尝，她很喜欢这种糖，忘记是多久以前了，她在外婆家吃过一次，念念不忘，于是这盒糖被她藏了起来。小弟弟快满一岁，已经慢慢回扶着东西走了，她怕他和她抢。

糖在嘴里化成一团，甜甜腻腻的，她开心地笑了。

隔天，她买了厉招阳也喜欢的小笼包送去，他笑着接过那早点，这次他没有急着要算钱给她，而是熟稔地说下次换他给她带东西。

丁宛心腼腆一笑，心里期待着他会想準备什幺给她，只要是他给的，她都想要，都会像宝贝一样好好珍惜。

「昨天晚上我临时没有Ａ４纸，出去买的时候，看到妳家出来个人，那人看起来像国中生，是妳妹妹吗？」

丁宛心一惊，佯装镇定尴尬笑着说：「是的，是我妹妹。」心里凉了一大截。

「妳妹几年级？」

她嚥了口口水，脑子里一片空白，「一、一年级。」

「那天在医院碰到，妳还有个弟弟？」

「对、对。」她差点忘了这事，被他一提，又想起来。

「这幺多兄弟姊妹，妳们家一定很热闹吧？」厉招阳笑着问。

「对啊！吵吵闹闹的，很烦。」她不敢抬头看他。

「我爸妈经常不在家，家里只有我一个人跟帮佣阿姨而已。不知道兄弟姊妹多是什幺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