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真像结婚证词。」
两人蓦然露笑。
「我出生到现在,没看过有人忤逆过祖婆。」霍陈玖说。
「你休学,杰少爷出国不归,昂少爷情场浪子。」李管家细唸三大少爷的罪刑。
霍陈玖没敢反驳,看样子李叔记仇也记得挺牢的。
「建立霍陈家不容易,老夫人花了女人最美的青春年华在上面,为了霍家,再苦她也做到了,石杨两家现在还安分的待在宅邸,尽他们的本分,未来要是少了我,他们有一点放纵想伤害老夫人的话……」李管家凝视着霍陈玖,彷彿在交代这辈子最大的请求。
「霍家人怎幺死的,就让他们怎幺去。」当他说这句话时,轻描淡写,那些人的生命连虫子都不如。
「玖少爷,你一定要保护老夫人,要让石杨两家的人知道他们不管过几辈子都是霍陈家的奴,贱奴的命是他们自己结的因。」
他们结的因……
人死不能复生,石杨两家不论几辈子都偿还不了。
他们无法还原祖婆过去生活,平抚她的痛,那不管过了几代,都要继续这样的生活吗?
霍陈玖歛下眼。
忽地,李管家的手盖在他手上,他的触碰像是在乞求着他什幺。
「要是有天,你觉得老夫人做的决定造了伤害,那她的目的绝对是为了守护霍陈家,保护你们这些孩子。」
/
「安快下班啰!準备关了吧。」杨杨见时间要六点了,其他人已经开始关机,安允诗却还专注在萤幕上。
「没关係,妳们先走吧,我想把这最后的修改搞定。」安允诗放大萤幕上的图片,拉动画面上的节点做调整。
他们工作室的工作时间其实很弹性,因为多属责任制关係,范对于早上只有别迟到太严重,基本上十五分钟晚到,他都觉得没问题。午休时间提早中午的前十五分钟放人,让大家去附近找吃的,接着只要在一点十五分回来工作即可。
他不喜欢亚洲人赶着上班,赶着吃饭接着工作,这让他觉得自己很像赶大家投胎的鬼差。
要是案子不急迫的话,平时可以準时六点下班,要是多案子的话,他们要多多準备保健食品,维护生命力才行……
由于今天她突地冲去霍奥再回公司的缘故,依她的个性,不太好意思準时下班,于是决定加个班,将一些细微部分都修改一下,以补今日早上的空缺。
安允诗举起双手伸伸懒腰,看着电脑传来新的聊天讯息,是霍陈玖告知再五分钟要离开公司的讯息。
她在五点时,跟霍陈玖提过她要加班约半小时左右的时间,霍陈玖也没多问原因,他大概猜得出是因为早上她暂离公司的缘故,见她要加班,他也多留在公司一会儿处理公事。
安允诗的滑鼠指标移到梁仲棋的名字,在他的照片上用指标划了好几个圈。
想起梁仲棋对她仍有不满的情绪,感到心闷。
她拿起手机,点开电话簿,拨号给梁仲棋。
其实,她没把握他会不会接,梁仲棋的个性很直接,爱恨分明,就连身边的朋友犯了他的忌,他也不会为了当下的和气而忍,他的表情、气息轻易可知他的脾气。
『喂。』梁仲棋接起电话,等待的时间,不快也不慢。
听到他接起电话,她吃惊得微张嘴,起码这是好的开始。
「梁仲棋。」
『嗯。』
「今天……你到霍奥案子谈得顺利吗?」
『嗯,只是大概整理之前的谈的内容。』
「你会接触到的应该只有杰斯吧?」她深怕未来霍陈玖跟梁仲棋再对上,这两人太挑战她的极限了。
『听起来妳跟霍陈家的人都认识?』
「跟一些人见过几次面───」
梁仲棋忽然苦笑。『我问这什幺蠢问题,你们都交往了,会有不认识的吗?』
「梁仲棋!」听见他的话有点酸意,她难忍心中不快。
她悄悄叹气:「我知道你在不高兴,因为我没有跟你说我跟他在交往的事。」
梁仲棋静默,无法猜测他是不想说话,又或者是想听她说完。
「我跟霍陈玖的交往很突然,其实……我也晓得我跟他暧昧这幺久,说是突然交往也好笑,但我们真的是很突然性的说开了。我很想跟你还有范、雁珊说我跟他已经正式交往,但是霍陈玖的身分还有他的家族让我觉得我不该主动去宣布这件事。」
『什幺叫不该?妳是他女朋友,妳有妳的主权,为什幺不能宣布?难道哪天有个女人对霍陈玖投怀送抱,妳也不将人推开,捍卫妳的位置嘛!』
「不会,你知道我不是那种傻愣型的人!」
『我知道妳不是,就因为我知道妳不是,所以我不了解为什幺妳要为了保护霍陈玖来隐瞒我!』
「我不会一直隐瞒下去,我一定会跟你们说,只是不是现在。」
『确实不是现在,妳来我生日被他的人带走后,已经很明显。告诉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梁仲棋的生日会她不管去不去,皆使这两位男人心情差到极致!早知道让霍陈玖去参加,他们俩互相乾瞪眼就好。
「快半个月了。」安允诗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范他们知道了吗?』
「还不知道,但他们也许会看出来。」
『算了,早猜你们俩会交往了。』从她想念霍陈玖的眼神和心思,他早知会输给霍陈玖。
「好了,别这幺不高兴,某方面来说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新恋情的人。」安允诗软着声音哄他。
『那顺便规定一下,妳失恋的话第一个告诉我。』
「欸,我才刚恋爱,别乱诅咒我!」
『唉……安允诗,妳让我难过,有点脑子的话,想个办法赔偿我。』
「还敢说赔偿,你今天真的很白目,居然在霍陈玖面前提起生日礼物,分明是故意得!」
『因为我是真的在生气,在难过。』
这些生气和难过都是出自于她,在她眼里他依然是原来的梁仲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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