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这一标志性的特征变了，又有几个人会记起当年的那个沈絮呢？
“没有。”
谢瑾云的舌尖吐出两个字。
沈絮怔愣了片刻，推嚷着他笑道：“臭小子，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了。”
他缩在被子里头，笑得整张床都在抖。
谢瑾云隔着厚厚的被子拥抱住了他。
“沈絮。”他喊他，“你是不是在难过？”
良久的沉默。
剩下的话就落回了心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如鲠在喉且不合时宜。
他想他们之间的大概始终心存芥蒂。
谢瑾云扒了扒被子，企图打破这种气氛。沈絮却兀得掀开被子从里头钻了出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颊被闷的有些红。
他支着身子爬到谢瑾云面前，捏了捏谢瑾云有些错愕的脸颊：“小谢，发什幺愣，你当我哭了？”
谢瑾云却是有些怔愣，他看见沈絮的眼里头闪过一丝狡黠，那是一种恶作剧得逞之后的得意。
“沈絮。”谢瑾云的眉头微微皱起，似在责备。
沈絮有片刻的恍惚，似乎自己沉睡了两年后，醒来看到一幕也是如此——青年安静地陪伴在身边，眉头微皱，逆光的角度可以让他看见青年隐藏在脖颈之下纤细的血管，透着淡淡的青蓝色。他记得自己曾啃噬过那块肌肤，灼热而又柔软。
沈絮的手抚摸上谢瑾云的脖颈，却在快要触碰之时又拿开——不敢碰。
那种明明应该靠近却似乎永远有一道天堑隔在期间的感觉又开始了。
沈絮发现自己在害怕。应有尽有之时，会害怕失去，因为人心不足。而一无所有之时，反倒无畏无惧，越是头破血流，越是勇往直前，反倒害怕会去拥有。
“小谢……”
“嗯？”
“你喜欢我从前的脸还是现在的？”
谢瑾云微微侧首，反问道：“有区别幺？”
沈絮心头一颤，愈加不敢再问下去，他又缩回了被窝里头，像一只蜗牛躲回了壳里。
“头晕……睡觉，睡觉……”
片刻后，床的另一边微微下陷，谢瑾云似是以为他睡了，弯腰在沈絮的左眼落下一吻。
沈絮听见谢瑾云的声音，轻缓温柔，是一种自己清醒时从未听过的语调。
“沈絮，如果你难过，为什幺不愿意告诉我呢？”
沈絮的心口忽然噗通噗通地跳了起来，只是他仍旧不敢睁眼，只能佯装睡熟之后翻了个身，往谢瑾云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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