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开苞后
第二天早晨七点,何丽醒了,睁开惺忪的睡眼,眼中有的是些许忧愁、些许哀伤、些许兴奋。何丽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自今日起,我再也不是一个女孩了,已经越升为女人的行列了,也不知道这种转变是好还是坏。想到这里,从枕头边拿过棉制的、被欧伟立扯得变了形的小背心,套上头,将胳膊伸进去,缓缓的穿上,然后,又从脚边用脚勾过乳白色的内裤,谁曾想脚的移动又扯动了下身的伤口,使得何丽又“啊”的轻叫了一声。
何丽穿上衣服,拉开门,看到欧伟立与王致富两人正在喝着小米粥,吃着王致富自己腌制的咸菜。欧伟立听到西厢房的门有响动,忙抬起头看过去,正看到何丽正举步艰难的往外走,本想放下碗筷,过来搀扶,可是又碍于王致富在旁边。他那种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表情被何丽看在了眼里,何丽的心里猛地温暖了不少,看来他还是在乎自己的。想到这里,冲着欧伟立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自己慢慢的向门口移动。
这时,李红艳端着刚从村口买回的油条走了进来,看到何丽艰难的移动,笑着横了一眼一直在看着何丽的欧伟立,然后走到何丽的身边道:“小何啊,你怎么也起来了,走,跟姐到东屋去洗洗脸吧。”说着,扶着何丽走出了客厅。
王致富这时也看到了何丽走路的样子,疑问的向欧伟立道:“欧镇长,这何秘书是咋了?”欧伟立忙支吾道:“兴许是感冒了吧,谁知道呢。”说着,拿起一根油条,咬了一口又道:“哎,你村里的油条炸的不错啊。”
王致富也拿起一根咬了一口道:“还行吧,不过,涨钱涨的有点快了,现在要五毛钱一根呢!”欧伟立听了道:“是吗?可能粮食也涨钱了吧。”说完,不再理王致富,自顾自的低头喝起小米粥来。
何丽洗了脸与李红艳回到了北屋,欧伟立已经吃完了,正接过王致富递过来的一根香烟,看到何丽进来便道:“小何啊,快点吃吧,一会儿还要去上班呢。”何丽红了脸轻声的“嗯”了一声,寻了个凳子坐下,轻轻的喝起一碗小米粥来。
欧伟立并没有坐在那里傻看,踱到了门口,从火柴盒里取出一根火柴,在那里划,可是火柴有点潮,划了几下,将火柴头上的红磷都划没了,都没有划着。气得欧伟立将那根火柴扔在了地上,又取出一根,划了三四下,终于划着了,忙将烟点着,然后将熄了火的火柴棍扔掉,右手食指与中指从嘴里夹出香烟,由于在嘴里时间太久,烟屁股上已经湿了一大块了,欧伟立用手指捏了捏烟的过滤嘴,便又放在了嘴里。
好不容易等到何丽吃完了早饭,欧伟立、李红艳、何丽三人推着两辆自行车走出了家门。为避人耳目,这次是李红艳骑车带着何丽,欧伟立自己骑着何丽的车子往镇里行去。三人到了镇机关的时候,已经是七点五十五分了,赶紧将车子放在单车棚里,上楼去了。
欧伟立坐在办公室里,假装在那里看文件,可是心思早就跑到了坐在自己右前方的何丽身上去了。何丽趴在那里,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笔筒在那里出神。欧伟立假装咳嗽了一下,何丽并没有动,欧伟立又使劲的咳嗽了一声,这里何丽听见了,抬起头,回头看了欧伟立一眼,两手扶着桌子站起身来,走到欧伟立的桌子旁,端起欧伟立的茶杯,就要给欧伟立去冲茶水。欧伟立再也忍不住了,“唿”的一下站起身来,两手抓住何丽拿着杯子的手道:“小何,你……我……”。
何丽脸红了一下,眼睛里有了泪光,低声的啜泣起来。欧伟立不知道该怎么办,将何丽手里的茶杯拿过放下,然后,扳过何丽的肩膀,看着何丽的眼睛道:“小何,丽儿,你放心,我不会不负责任的,我……”,何丽看着欧伟立的眼睛道:“我……不是难过,而是,而是我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欧伟立看着何丽,愧疚的道:“丽儿,我喜欢你!真的!”何丽摇了摇头低声道:“那……那又能怎么样呢?”欧伟立听了,身子一震,扶着何丽肩膀的两手也垂了下来,颓然道:“是啊,这又能怎么样呢。”嘴里念道着这句话,走到了自己的座位旁边,坐下来,将两手手指分开,插进了头发里,使劲的抓了两把,嘴里继续的说着:“这又能怎么样呢……”。
何丽看到欧伟立那样的自责,也有些于心不忍,便用手碰了碰欧伟立道:“你……别这样,我没有怪你!”欧伟立抬起头,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何丽,道:“你不怪我?”何丽点了一下头道:“怪你也已经没有用了,还不如就着样算了。”说完,幽怨的看了一眼欧伟立又道:“昨晚,李姐已经全给我说了,我觉得目前唯一的办法也只有如此了。”
欧伟立听到这里,又是“唿”的一下站起来,绕过桌子,紧紧的抓住何丽的小手道:“真的?你说的是真的?”何丽羞红了脸道:“你抓疼我了!”欧伟立开心的看着何丽又露出了那娇羞女儿状,心里终于放心了,呵呵一笑道:“是,是,我该死!我真笨,我不会疼人,嘿嘿……”。
何丽看着欧伟立那憨态的样子,笑了,虽然眼睛里还有些许的忧愁。
时间到了下午下班的时间,欧伟立对何丽说道:“丽儿,我得早些回去。昨晚没有回家,还不知道那婆娘说些什么哩。”何丽点点头道:“嗯,回去吧,路上小心点。”欧伟立看到何丽对自己是那么的关心,心中一热,道:“嗯,我会的,你回去时,也注意安全啊。”说完,低头亲了一下何丽的小脸,就出门了。
欧伟立刚迈进自己家的大门,正看到他的大女儿欧艳丽正领着艳君、艳霞在院子里与邻居家的一群小孩子玩耍,听到她们的嘴里还在唱着童谣:月亮粑粑,豆里坐个嗲嗲;嗲嗲出来买菜,豆里坐个奶奶;奶奶出来绣花绣个糍粑;糍粑跌得井里,变杂蛤蟆;蛤蟆上树,变杂斑鸠;斑鸠:咕咕咕,和尚恰豆腐……
欧伟立笑着摸了摸几个孩子的头,然后进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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