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不知道?」她茫然地重複一遍。
「我能知道她现在还活着,已经很不错了,好吗!」我打开浴室厚质的塑钢门版,从瀰漫的雾气里踢开浴室的塑胶拖鞋走了出来。
正对着我的房间是和式的,听说是我死去的爷爷大老远从乡下跑来城市里装潢的,还帮妈妈省下了 不少雇员费用和材料购置的预算,因为整扇木製拉门都是由他自己亲手设计作成,就连选用的木料都是从自家的林地里伐来的。
但是,在浴厕里时而倾洩的水气经年累月的浸染之下,原本浅橡木色的日式拉门,色调上或多或少都会开始渐层转暗、变黑。
室内风水的一些学者师父可能会如是解说,这就叫做「秽气煞」,卧房门正对厕所的门口或墙壁,让潮湿的秽气在每天睡觉的时候直冲就寝人的天灵盖。
确实,有些时候我也会像书上叙述的,感觉精神满载疲倦,但是更多时候,较为準确会被说中的一点,其实是心情会比较浮动,尤其当我从浴室走出来,透过房间半掩的轨道门框,看着子绮时常像现在这样,细脚踩在脱下来的衣物堆中间,背对着我,坦露白皙的背脊,把手绕到背后,解开胸罩的扣环,接着,再套上我的藏青色的法兰绒浴袍,打算绕过我走进浴室的时候。
我又忍不住把她拦下来,给她一个长长的深吻,然后她说:「马桶有记得冲水齁?」
「我没有上大号。」我侧着半裸的上身让给她一条路过。
在她关上门之后,很快地,我就听见了一道短促的尖叫声。
「你就不能乾净一点吗!」
我刻意笑得很大声、很持久,确定她在里头一定听得见的那种程度,也是让我暂时真的不再去想其他事情的那一种大笑。暂时把我姊当成是某个远房亲戚,只有在隔些长远日子的逢年过节中才会碰头,更把我妈当作是今晚必须留在公司加班,即便她从来没有在这样的平日班次当中,超过晚上十点还没回到家。
后来,等到了深夜,我和子绮就窝进房间里,开始疯狂的做爱。大约在凌晨完事以后,她让我躺在她的胸前,说是要给我一点时间,去认真思考一下自己的事情,我哽咽地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说好,后来还狠狠地大哭了一场。 她一直等到我的气息逐渐平缓,都只是在黑暗中静静的抚着我后脑杓刺短的髮根,甚幺也没有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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