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告诉我，希望在哪里？（2 / 2）

「我叫做晴见夜和，希望能跟大家成为朋友。」夜和笑着。

深蓝色的头髮就跟没有月亮的夜空一样。

瑞海不断看着对方的笑容。

「那幺……晴见同学就坐……」老师的眼睛扫向瑞海。「你就坐瑞海同学旁边吧。」老师指着瑞海旁边转走的学生的座位。

「好。」

『欸欸欸！！？』

『真好吶～我也想坐瑞海隔壁。』

『嗯嗯嗯！我也好想跟晴见同学当邻居。』

大家吱吱喳喳的，瑞海看着夜和坐下，她对这个一直笑个不停的男生有点兴趣。

夜和注意到了瑞海的视线，侧身笑着。

「请多指教，雨门瑞海同学。」

「欸？」瑞海惊讶的望着他。「你为什幺知道我的名字。」

「雨门同学妳可有名的说～」夜和依然笑着，一次比一次更灿烂。

「……。」瑞海无奈的看着他。

================================================================

「我回来了……。」瑞海脱下鞋子，大大的叹了口气。

『好累……今天遇到的怪人真多。』

「妳回来了啊，等等我就要出去工作了，妳去把碗洗一洗，还有衣服要晒，向就交给妳照顾了。」后母说着，拿起包包就走出门去。

「我知道了。」

瑞海先回到了房间，立刻趴倒在床上。她想起了玖明和夜和一直挂着笑容的脸。

看着天花板，瑞海举起手，望着手鍊。

「……为什幺要笑呢？」想起玖明被她拒绝时拚命挤出笑容的脸，她就一阵困惑。「明明没有应该要笑的理由……为什幺要笑……？」

瑞海叹气……今天大概是她叹气最多次的日子了。

走下楼，瑞海看见了在客厅看电视的向。

「姊姊！妈妈出门前叫妳洗碗！」向盯着电视，连头都没回。

「嗯，我知道。」走进厨房，瑞海想起还有些衣服没有摺，便转过身对着客厅喊。「向！可以请妳帮忙摺衣服吗？」

「蛤！？人家在看电视欸！？」向回头，怒瞪着。「妳有没有搞错啊！？」

「……。」

向她，十分的讨厌瑞海。

瑞海一个人默默的洗了碗、晒了衣服、摺了衣服、煮好了饭。后母很晚才会回来，必须先让向吃饱才行。

忙到后来，已经接近八点了。

「向，晚餐我放在桌上了，可以吃了哦。」

向还是盯着电视看。

「我知道了啦！」

瑞海回到自己房间，望了一眼时钟，后母再过两个小时就回来了。

她拿出作业，大大的房间只剩下细微的风声，还有瑞海写字的声音。

================================================================

过了两个礼拜，瑞海起床后看着日曆。

再过一个礼拜……爸爸就回来了。

现在是梅雨时期，今天的天空一样灰濛濛的。

「妳们两个，出门记得要带伞！」

「好。」向和瑞海一边穿鞋一边回答着。

果不其然……在上学的路上就下起雨了。

瑞海低着头，慢慢的往高中走去。

早上的班级仍然静不下来，瑞海静静着看着窗外不停落下的雨滴。

「早啊，瑞海同学。」夜和开心的笑着，拿窗外的天气做比较的话简直天差地别。

「早安……。」又来了……。

夜和盯着瑞海看……突然开口。

「瑞海同学，我可以问妳一个问题吗？」

「嗯，什幺问题？」

「……我观察妳两个礼拜了……为什幺妳都不笑？」瑞海转过身，直直盯着夜和，反问。

「为什幺要笑呢？」

「嗯……因为有很多开心的事情啊。」夜和笑着。

「那我的答案就是……因为没有开心的事情。」瑞海回过身低头看起课本。

「……蛤？」夜和疑惑的看着瑞海。

「夜和啊～你别白费功夫了，我跟瑞海从国中认识到现在，我还没有看她笑过。」一个同学走过来拍了拍夜和的肩膀。

「是啊……明明瑞海那幺漂亮……却从来没有笑过……。」一个女同学也从旁边凑了过来。

「因为并没有什幺事情是需要笑的。」瑞海盯着课本。

「嗯……。」夜何看着瑞海，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站起身。

「好！雨门瑞海！我要向妳挑战！」

夜和大叫的声音成功吸引全班同学的注目，瑞海带着困惑的脸转过来。

「我一定会让妳露出笑容，期限就到……下一次的大考週结束！」

『欸？？什幺什幺？？』

『说是要让瑞海在大考週结束前笑出来。』

『噗……怎幺可能，瑞海从来没有笑过啊。』

瑞海阖上课本，叹了口气。

「有意思，我接受你的挑战。」瑞海站起身，视线与夜和平行。「那如果我赢了怎幺办呢？」

「很简单！赢的人可以命令对方最一件事，不得违抗。」夜和笑着，伸出手。「比赛从今天开始哦，瑞海同学。」

瑞海握住他的手。

「我知道了。」

下课，夜和叫住瑞海。

「瑞海同学！！」

「……？」瑞海转过身。

只见夜和把自己的脸从脸颊捏住两边扯开。

瑞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在做什幺？」

夜和恢复自己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扮鬼脸没有用吗……？」

「我并不觉得哪里好笑。」瑞海摇摇头。

「欸～～妳真是神奇的家伙。」夜和笑得更开心了。「等着瞧吧！！我一定让妳笑出来！」

接下来的一整天，夜和想尽各种奇奇怪怪的办法想逗瑞海笑，但是不管他怎幺做，瑞海永远摆着一号表情，非常理智的告诉他这并不好笑。

「呼……妳很厉害欸。」夜和喘着气。

「因为真的不觉得好笑……。」瑞海说实话。

「哈哈哈，妳这样直接讲让人还挺受伤的。」夜和笑得很开心。

「……你真是奇怪的人。」瑞海盯着对方。

「彼此彼此！」夜和站起身，突然伸出手揉了揉瑞海的头髮。

「唔！？」瑞海一惊。「你、你干嘛！？」

「哦哦？第一次看到妳有其他表情欸。」夜和笑着。「还有一个月～这场胜负一定是我赢哦。」挥了挥手，夜和走出教室。

「奇怪的人！」瑞海叫着。

整理了自己的头髮……除了爸爸和妈妈之外……第一次有人……。

想到这个，瑞海突然红起脸。

『笨、笨蛋！雨门瑞海妳在想什幺！？』

甩甩头，瑞海釐清思绪，也拿起书包準备回去。

================================================================

做完了所有家务，瑞海倒在床上。

「外面的雨愈下愈大了……爸爸不知道平不平安……。」

晚上十点多，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有人来了！」瑞海在楼上听见了，急急忙忙跑下楼。

『该不会……该不会爸爸提早回来了吧！？』

「爸……！爸爸……？」跑到楼下，瑞海看见的是在门口哭泣的后母还有向……。

门外还站着一个男人。

「怎、怎幺了？」瑞海心中的不安感急遽上升。

「是瑞海小姐吗？」男人叫着瑞海的名字。

「是……请问怎幺了吗？」

男人的眼神流露出哀伤。

「我是和雨门先生一起出差的同事……这个。」男人递给瑞海一只鞋。

只有一只……沾满了雨水和泥土，但是能够看出来……原本是非常漂亮的一双鞋子。

「这、这个是……？」瑞海拿着鞋子，语气颤抖。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心中的不安几乎要吞噬掉她。

「……小姐请冷静……。」男人握住瑞海的手。

「雨门先生他……出车祸了……。」

「什幺！？」瑞海瞪大着双眼。

男人流下眼泪。

「工作提早结束了……他跟我说……他想去买礼物送给女儿……」

瑞海愣愣的听着。

「于是我在旅馆收拾行李……等他回来。」男人悲伤的看着瑞海。「据说……是一台违规的卡车……在红灯的时候急速前进撞上了雨门先生的车子……。这只鞋子是在车子的残骸中……被一个箱子装着的……但是另外一只已经不见了……。」

「爸爸……！那爸爸他现在在哪里！！」瑞海流着泪，紧紧抓着手上的鞋，疯狂的大喊着。

「令尊他……送到医院后因为失血过多……伤重不治……。」男人脸上满是悲伤与自责……。「现在在市立医院……。」

瑞海软脚的跪下……脸上充满着眼泪。

『我知道了，一定会平安的回来的。』

爸爸温柔的声音在脑袋中回想着……。

『因为爸爸还想再抱抱可爱的小瑞海呢。』

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瑞海放声大哭着。

「爸爸……爸爸！！」

「为什幺……为什幺你要骗我……！？」

瑞海悲痛的跪在地上……。

「不是说好会平安回来的吗……？爸爸……。」

外头响起雷声……房内的空气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