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则琛陡然地生起了一股烦躁。“那又怎幺样？你自己看看，他都这个样子了，根本活不了了，我是让他解脱！”
陆则舟没有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就那幺看着。他的眼神空空洞洞，那一片空白的表情真是陆则琛最讨厌的。陆则舟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好像那张细致的小脸甚至那个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
总会让陆则琛想起一些不愿回想的事情。
陆则琛从陆则舟的身边，走了过去。
“既然你来了，那就交给你处理吧。”
他没有听到陆则舟的回答。
陆则舟站在那里，站了很久如果〖】..很久，才慢慢地走到唐灵飞的身边。唐灵飞的身体还是温热的，黑发散在面颊上，嘴唇苍白。陆则舟脚一软，在床边跪了下来，绝望地把头埋在了床沿。“你这叫我怎幺办……你要我怎幺办？……”
唐灵飞一只苍白的手，从床沿垂了下来。那枚珊瑚石的戒指，在他的手上闪光。陆则舟慢慢地伸出手去，把自己的手覆在了唐灵飞的手上。陆则舟的手指上，也戴了一枚同样款式的戒指，只是镶的是翡翠。
陆则舟的长发，披在白色的床单和胭脂色的丝绸里面，跟唐灵飞的黑发，混在了一起。陆则舟的样子，也像个死去的人。
两个人戴着同样戒指的手指，叠在了一起。
秋天了。
风一吹，那些鲜亮的黄色的花，就被吹得到处都是。陆则琛站在练功房里面，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屋子。
光线并不够明亮，唐灵飞抄的那些经卷，还堆在书桌一角。比较跟这屋子不搭的，是一盆丑丑的仙人球，放在书桌中间。
陆则琛一直不太明白，为什幺唐灵飞放这个东西在这里。梅花的盆景，养在白玉瓷盘里的水仙，插瓶的莲花，才是适合这个屋子的。
这一回，唐灵飞的声音，是十分清晰地在他耳边响起了。
“这是什幺？”
“异形四号！”
陆则琛浑身上下都颤抖了一下。他的手，猛地抓住了那盆仙人球。仙人球自然是有刺的，深深刺进了他的掌心。
他已经不觉得疼了。
陆则琛听到喵喵的叫声，低头一看，苏格拉底正努力地想从外面爬进来。陆则琛伸手把它抱了进来，从唐灵飞放在旁边的木匣里，拿了一块软糖给它。可是，一向见到这糖就扑过去的苏格拉底，今天却不吃了，可怜巴巴地蹲在陆则琛脚下，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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