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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地球也没有什么事了,留在月球吧。”

“羽村……”大筒木羽衣没有惊讶,只是为难地皱起脸,“可是,忍宗……”

“交给因陀罗和阿修罗不就行了?!大筒木羽衣!”

大筒木羽村的声调提高,几乎带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

“你还能活多久?!一年还是两年?!”

他陡然握住兄长掩在长袖下的手腕,曾经结实的手腕已经又瘦又细,干枯得像是快要燃尽的柴,他忽然悲从心来。

“……就算是在最后,你都不肯留下来吗?兄长……”

“……羽村……”

“何必回去?你要干涉什么?忍宗交给因陀罗和阿修罗就好,他们既然在一起了,自然不会再起什么争端,至于继承人是阿修罗还是因陀罗,就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好了……你在哪里,对于结果都没有影响。”

“……羽村……”

“就算你说你要分割十尾,留在月球也不碍事,等你死了,我自然会把九只尾兽送回地球,你不用担心……”

“羽村!”

“兄长,留下来。”

大筒木羽村抬头凝视着兄长淡紫色妖异的写轮眼,纯白一片的白眼中似乎什么情绪都没有,又似乎什么情绪都有,修长白皙的五指牢牢攥紧了大筒木羽衣的手腕不肯放开,好像生怕一放开,他就会消失不见。

“唯一一次,请你留下来。”

……这约莫,是他最后的任性了。

……起码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他希望留在兄长身边的人,是他。

大筒木羽村的道路一直是大筒木羽衣的心愿所向。

……大筒木羽衣想要打败发疯的大筒木辉夜,可以;

……大筒木羽衣希望他能镇守月球看管封印,可以;

……大筒木羽衣愿意为了世界牺牲自己,也可以,只要是大筒木羽衣的愿望,大筒木羽村都会尽全力帮助他实现……

……但是这一刻,他只希望他留下来,留在月球,留在他身边。

“……唉,羽村。”

轮回眼和白眼毫不退缩地互相凝视着,许久许久,大筒木羽衣才长叹一声,伸出没被握住的那只手,摸了摸大筒木羽村洁白光滑依旧年轻得像是二十岁出头的青年的脸,苍老的手与年轻的脸,却属于同龄的一对兄弟,简直就像是个莫大的讽刺。大筒木羽衣仿佛听到了那场残忍的战斗中,母亲凄厉疯狂的咆哮声和诅咒,又忽而想起少时,趴在怀里的弟弟软糯含糊却又亲昵的抱怨声,他苍老的脸庞上露出了淡而温和的微笑,声音柔软:

“你何必要看着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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