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文强说:「没有好的必要。」
听到这里,制服妹就没再问了;反是许文强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点头,用很轻地声音说想吐。
许文强停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皱眉:「怎幺不说?什幺时候开始的?」
「在店里的时候就不太舒服了,可能是空气不好。」
看她脸色是真有点白,许文强也没怀疑,说:「带妳去看医生。」
她没点头或摇头,只是仰脸看着许文强,用一种罕见的、近撒娇似的眼神,将额头贴上了许文强的胸口,整个人彷彿一下子就开始病恹恹起来,可怜兮兮的;许文强单手摸着她的脸,难怪说会撒娇的女人得人疼,其实他心里隐隐有一丝直觉,她并不真的像表现出来的那样不舒服,可这种直觉闪过的速度太快,而许文强光顾着沉溺在那一片异常心软的情绪里,来不及捕捉。
这种感情十分离奇───似乎只要她越显得弱势,许文强对她的喜欢,便不可控制地更多一分。
…….许文强不禁低声问她:「妳在撒娇啊?」
她将头抵在许文强胸口,轻微地蹭了蹭,许文强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她说:「…….强哥,你抱我一下吧,我真不舒服…….」
────那剎那,许文强浑身上下都过了一遍电流,即使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要淹没在华西街吵杂的环境中。
可他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强哥。这还是她第一次这幺叫他。
他明明已经听过无数的女人这样叫过自己。可当这两个音节无预警地从制服妹嘴里发出,让许文强像是才第一次这个称呼般那样新鲜又……..亢奋。
许文强忍不住抱紧她,看上去像极依偎的情人,也不顾来往路人的投以的侧目,他低头在她耳边说:「再叫一次───」
可惜这次她没有听他的,许文强却依然将她抱紧。他们俩成为流动人潮里一个突兀又静止的摆设,那种熨贴的感觉,使他们与周遭的世界是如此格格不入,许文强觉得自己的每颗毛细孔都打开了,可又在碰到她的瞬间紧紧阖起。
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她带回家去,将她扒光,让她做自己真正的女人─────他会使出浑身解数,拿出三十多年来所有的温柔,去细细地对待她、呵护她,再给她疼。 但凡女人一生都要疼这幺一次的。他要让她忘不了这种疼,继而爱上这种疼,从而让她记住自己是她的男人。
一切的细节都在许文强的脑海里激烈的上演,已不是第一次,却没有哪一次像此时此刻这样激动且热烈────他想要她。是一个男人想要一个女人的那种要。这个念头是如此清楚。
……然而情绪越是汹涌,许文强外表则越平静,他只是抱着她,多余半点动作都没有,看起来就是温情。只是温情。
那天分别之前,俩人在许文强密不透风的车子里吻得擦枪走火,差点失控。
制服妹不肯再叫他那一声,却任许文强的双手隔着衣服在自己的身体上游走、抚摸。她的喘息半点不落地撞击许文强的耳膜,他终于作了之前就非常渴望的一件事─────吻了她锁骨上那颗冰凉的月亮………
嘴唇贴上皮肤的那一刻,制服妹觉得自己被灼伤了;许文强则觉得自己像是被冻伤了,可他们的身体皆有了自主的意识,谁不愿那幺快的分离.......
........后来许文强问她:「妳什幺时候才愿意告诉妳叫什幺名字?」他
她伸手摸着许文强的脸,目光看着有点涣散,有点疲倦,轻声说:「…….哪天你不喜欢我了,我就告诉你────你会喜欢我到什幺时候?」
这就好像以前那些女人老爱缠着许文强问『你会不会爱我一辈子?』没两样。许文强从容镇定,自动拿出自己所有的看家本领开始熟练地哄她。
两个人的身上都冒出一层细汗,许文强贴着她的鼻尖,笑:「那妳得把名字藏牢了,千万别那幺快让我知道──────能藏多久藏多久,知道吗?」……
.......那天是二月八号。
下车前许文强还又特地故作严肃地叮嘱她二月十四的约定,要好好带家里,她脸上绽放一抹微笑,点头,好。
而许文强在巷口目送她走远的背影,以为这就是一个寻常的道别。
.....那天之后,制服妹一声不响地消失了,好似人间蒸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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