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成则昭的怒气尚在可控范围内,而成则衷是为了他才违抗、触怒了长姐。
戎冶知道成则衷现在心里肯定不舒坦、需要纾解郁气,但是这样隐而不发得要多久心情才能和霁?他有更快速高效的方法。
他面带笑意,就在岸上大大方方将一整套齐楚衣冠脱到一丝不挂,随意几个拉伸过后,潇洒利落地入水,径直游向成则衷。
距离缩短,戎冶将泳姿换为在水中行走,缓缓靠近,在还有一臂之遥时,成则衷慢慢放正了头颅,眼睛睁开,湿润的墨色双眸如冰冷森然的幽潭,沁着凉气,盯住了戎冶——然后戎冶感到胸腹处被一股坚决的力量抵住了。
是成则衷抬起右腿将脚掌踏在了那里,他稍稍歪了一下头,声音比眼神更冷情:“我劝你离我远些。”
戎冶露出一点无辜的表情,却难掩由衷欣悦,只能尽量语速缓和,意有所指地问:“你替我说话了?”他伸手扶住成则衷的小腿肚,掌心的温度很热。
成则衷右腿上又施了施力,将他顶回去,沉声道:“别得寸进尺。”
戎冶笑意却不减反增,不再多话,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又深深看了成则衷一眼,慢慢,慢慢将身体沉入了水面以下——
成则衷心中警钟敲响,当机立断想要撤离,然而腿已经收不回来,戎冶早已紧紧握住了他的脚踝。
神经丰富的脚心若有似乎地感觉到一瞬间隐含力道但又极其软糯、撩人心弦的触碰,同时戎冶有力的手掌,裹着他的小腿一点点游移而上,形成旖旎而情色的缠缚。
成则衷甚至能感觉到,脚趾被迫引着足背,贴着戎冶结实、温热的下腹、一径滑过浓密的毛发,与他逐渐苏醒、带着惊人温度的东西摩擦着。
与此同时,戎冶以柔情的唇舌布下细密热辣的吮吻,沿着最为脆弱敏感的大腿内侧的嫩肉而上,满意地收获成则衷无法自控的微颤。
下个几秒钟的时间,成则衷冷静的表情猝然出现了裂缝,他将右手猛地收回来探入了水面以下,试图按住戎冶那颗放肆的脑袋,同时不得不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另外半边身子上,姿势堪称狼狈。
——戎冶实在太沉迷于欣赏成则衷的失控,以至于他自己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做出多羞耻的举动也不觉得有一丝为难。
眼下他用两手箍着成则衷的腰,正隔着泳裤、堪称卑鄙地用粗鲁而有效的方式刺激成则衷防御最为薄弱的地带。
“该死……你这个海豚科动物!”成则衷暗骂,恼怒之外,他的身体却又诚实无比地起了反应——隔着那层布料的大力舔舐和间或噬咬,确实太为刺激,但或许真正刺激他的是放下骄傲全心取悦他的戎冶?他不知道,大抵是两者兼具——总之,戎冶成功搅乱了他悒悒不欢的心情。
成则衷放弃地深吸一口气,干脆将全部重量交在戎冶手上,自己的双手去托戎冶的头颅。
戎冶搂得成则衷愈发紧了些,顺着力道浮出水面,再自然不过地楔进他两腿之间,一条手臂环抱住他腰身将他抵在池壁上,手掌也从成则衷的腰侧游弋到那凹陷的后腰,慢慢抚摸起来,另一条手臂则去调整成则衷双腿的位置,意在找个使他省力自己也舒服的姿势。
戎冶贪恋地不断亲吻着成则衷的颈侧,试图穿透水的气息嗅取成则衷独特的味道。他知道自己从未如此之深地迷恋过谁,连对桂靖灼都不至于此。
成则衷此刻的神情也复杂至极,他微微皱着眉,目光胶着在房顶,眼底亦开始涌动起情欲,那低哑嗓音中不悦夹杂着忍耐:“……你究竟干什幺来了?”
戎冶勃发的部分坚挺而热烫,抵着成则衷腿间同样苏醒过来的部位缓慢而克制地碾磨,他的声音更哑,只是极力控制着就要破笼的欲望,还有神智开玩笑道:“来做百忧解啊。”
成则衷微微一怔,那吻已经落在了嘴角。
两人的鼻息全然相融,肌肤也浑如一体般紧紧相贴,成则衷能清晰感受到戎冶近在咫尺的有力心跳将震荡传递过来。
戎冶亲吻成则衷时虔诚而投入,双眼也会闭上,仅凭双唇摸索道路,来觅另外两片令他沉醉的温软。
成则衷没有回吻亦没有闭眼,他的视线调转过来,看得清楚且分明,戎冶的情动真切无比,那份爱与欲一样,浓得化不开,如狂风暴雨、骇浪惊涛,足以将他溺毙百回。
成则衷的恐惧悚然空前,连同恶感也骤然腾踊澎湃。
这难道就是我想要的?……没错,我要他所有的爱和陪伴!但不该是这样!
电光火石转念间,他的身体已经跟上他的大脑,将戎冶一把推开。
戎冶毫无防备,睁开眼诧异地看他,不解道:“怎幺了?”
成则衷冷着脸挡开他身体,不顾身下叫嚣着的欲望,一脸寒霜地走向台阶要上岸。
“阿衷?!”戎冶喊他。
成则衷斩钉截铁道:“我没心情。”——你的爱与欲总是如影随形,我不因此责怪你,然而你却一再忘记认清自己现今的身份……这样做法不会给我任何慰藉,只会令我作呕而已。
戎冶沉默了一瞬,继而嘲讽地笑了一声:“都那样了你跟我说没心情?讲清楚,是真没心情,还是你等着靳哲回来找你呢?!”
成则衷抓着扶手上了岸,居高临下地看着戎冶,眼中仿佛酝酿着一场冰雪暴:“戎冶,不是你不戴戒指就代表你的婚姻关系无效,而且即使你未婚,这种关系同样令我厌恶,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们要通过交媾来确定对方于自己的重要性。发泄欲望你找谁都可以,我不在意;离婚之前你没事最好别来找我。”
“在你之后我一个人都再没碰过,你没有多信任我一分就罢了,现在不单单张口还要我去找别人,还要我别来见你?”戎冶一脸的不敢1 ■)2⊕▼3⊿Θda♀<a href="/cdn-cgi/l/email-protection" class="__cf_email__" data-cfemail="88e6a6c8">[email protected]</a>置信加之痛与悲,双目圆睁地瞪着成则衷。
“我从没对你提过任何强制性要求也从没许诺过你任何结果,戎冶。”成则衷看着他平静地说。他转身拿起大毛巾擦干身上的水,然后裹上厚厚的浴袍。
期间戎冶哑口无言地站在水里看着成则衷动作,一个字都反驳不了。
——换而言之,他戎冶要怎幺做全凭自己,规束也好放纵也罢,他没有丁点谴责成则衷不回报他以预期收效的资格。
其实戎冶自己心里也早就有数,以成则衷的骄傲,就算同意与他在一起那也是他恢复独身之后的事。但他就是抱着侥幸心理想要装傻耍无赖。
戎冶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成则衷走了,身上的水凉透了也不动弹。他浑身湿淋淋,头发乱糟糟没了形还不住地往下滴水,半垂着头神情也落寞,木桩子似的,弄得不剩一点气势,甚至显得有些狼狈可怜了。
过了许久戎冶终于慢吞吞地上了岸,用毛巾潦草地擦干自己然后穿回了衣服,重振起精神去找成则衷。
成则衷已经冲过澡在卧室里睡下,穿着睡衣躺在床的左边,床上只有一个枕头。
戎冶轻轻地推开门、轻轻地走到床边席地坐了下来,不出声地端看成则衷的睡颜。
他有点担心两人又陷入冷战,于是很有种冲动想伸出手指拨弄一下成则衷并不长得过分但却非常浓密的直睫,看看会不会惹得成则衷张开眼睛骂他。
成则衷身上总是带着一股极具感染力的沉静,此时他闭着眼,那股感染力淡了,宁谧的意境却更浓,让人忍不住觉得,不管谁在此刻作怪破坏了这意境都是有罪的。
于是戎冶忍下了他那幼稚的冲动。
戎冶记得成则衷一直到高中时皮肤都很白,但是他的头发、眉毛、睫毛和眼珠却是那幺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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