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视线紧紧纠缠着她，缓缓地伸出手，慢慢地上举、上举，食指停在她前方……最后，在她胸口定住不动。
停下来了？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与眼神？为什幺？
袁日霏低头望向自己，她身上什幺也没有，就是法医师的白袍……
白袍？这是要表达什幺？袁日霏一怔。
她是推测凶手或许是医疗相关人士没错，但于进也已经说了，赵晴的产检医院没有线索……慢着！她好像漏了什幺？
不对，她确实漏了什幺！
与赵晴有关的医院只会是产检医院吗？
赵晴在戒毒，除了要到医院产检之外，可能还必须定期到有提供戒毒门诊的医院接受治疗。
袁日霏福至心灵，再度抽出桌面上赵晴的毒药物检验报告，详细检阅。
有了！Methadone美沙冬。
「于队，问问负责赵晴个案的社工，赵晴在哪里戒毒，她使用的是美沙冬替代疗法。」
「美沙冬？那啥？」
「就是一种类似海洛因的口服性替代药品，其实仍然具有成瘾性，但是因为赵晴怀孕了，为了避免戒断症状太严重伤害胎儿，使用美沙冬替代疗法也是一种可接受且相对安全稳定的选择，她必须定期到医院口服美沙冬，和她有关的医院不仅产检医院而已，还有别的医院也是她的活动範围。」
「好，我马上打。」于进立刻拿起手机。他打电话询问社工的同时，鉴识员妹妹又跑进袁日霏办公室了。
「袁法医，泪痕DNA比对结果出来了，不是赵晴的，也不是赵炳南的。」鉴识员妹妹的声音听来有些兴奋。
太好了，第三人！现场总算有了第三人的痕迹，案情终于有进展了！
袁日霏也是一阵心喜，接过鉴识员妹妹递来的报告，蓦然想起些什幺，抬首一看，法医室角落的赵晴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清川医院，社工查过了，现在刚好是戒毒门诊的时间，我过去看看。」于进按掉手机通话，萎靡的精神为之一振。
「我也一起去，顺便了解一下赵晴的戒瘾状况。」袁日霏脱下白袍，準备与于进一同出发。
「好。」于进颔首。
两人快步走出中心，远远的，便看见一袭唐装身影立在墙边，慵懒的，从容的，望见他们两人时，缓缓勾了勾唇，眉目间仍是那股惬意自傲的神气。
「凤六？你怎幺来了？」于进一愕，快步走向凤箫。
「夜观星象，发现你们需要我，就来了。」凤箫扯唇，伸指向天。
于进和袁日霏同时望向天空：阴天，云层厚重。更何况天都还没全黑呢，哪来的星象？
不要理他。袁日霏和于进两人同时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是嫌今天还不够烦吗？
「怎？不欢迎？这幺称职的工具人自动送上门来，没要你们叩谢皇恩不错了。要找的人可能会置布结界不是？」
不能不理他！袁日霏和于进脸色一变，同时心想。
「搭她的车。」
「搭他的车。」想到今天已经够乌烟瘴气了，和凤六同车可能会在还没到达目的地之前，先被他的胡说八道气死，袁日霏和于进再度同时拒绝，从来没有这幺有默契过。
「好吧，我走了。」凤箫凉凉一笑，头也不回地摆手。
「……算了，搭我的车。」袁日霏放弃了，跟凤六这人比无赖，她是绝对不会赢的。
袁日霏无奈地拿出警示灯装上车顶，三人两车一同前往清川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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