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杀死心脏的方法是冲动(II)
另一方面,突然被魏宇彤回绝不去咖啡厅品尝新品的苏沂歆,自己一个人走在校墙外围的红砖道上,像是怀有心事地踏着砖线。
她在想任擎羊。
不论是过往或是现在,苏沂歆始终无法挣脱他给予的桎梏,当年任擎羊移民搬家的身影,如今还是历历在目,她忘不掉,每一次回家经过那条街时,都让苏沂歆心生恐惧,甚至有种强烈的怨怼,把她牢牢钉在街上,动弹不得……
她想,那或许是花上一辈子都甩不掉的阴影吧。
「朱怡心!」
忽地,有人从后方唤了她的旧名。苏沂歆循声转头,看到熟悉的脸孔不由得扬起嘴角。
「耀平学长。」见林耀平朝自己走来,苏沂歆便止步等他。
「干嘛多个称谓,我们应该已经熟到,不需要那种假装尊敬的称呼了吧?」
耳闻林耀平的调侃,她尴尬地吐了吐舌。
同样是为校争光的校队,林耀平和苏沂歆不同,是名羽球选手。至于为何会认识年纪大她一岁,却又不是篮球队的学长,当然是有原由的──
「听说小羊回来了?」跟她齐步走的林耀平提到再熟稔不过的名讳时,苏沂歆明显露出了苦笑。
「嗯……」
「又跟妳还有宇彤同班?」
「是彤彤说的吗?」
「这倒不是,我好几天没跟她说到话了……」他们一起停在路口,等红灯转绿。一时两人沉默无语,半晌,林耀平才眺看对侧秒数极长的信号灯,决定接言:「是桓跟我说的,他说男篮来了主力军,我刚好看到那张入社申请单……妳也知道小羊的名字很特殊,要遇到同名同姓不容易──」
林耀平和李桓是同班关係,不过这也不是他和苏沂歆、魏宇彤以及任擎羊认识的原由。他们会相识,其实是小学时上了同一间英语补习班,因缘际会之下又被分在一个班学习。
当时,因为林耀平大他们一岁,总是展现大哥哥想要照顾弟妹的感觉,尤其是对沂歆和宇彤,让任擎羊分外眼红,处处跟他对槓,不过也因为吵嘴久了,感情也越吵越好,最后居然变成好朋友。
「我以为擎羊去找过你了。」见其中一个灯号转绿,苏沂歆想都没想就踏出砖道,林耀平却快速伸手,一把将她拉回。
「妳就是这样,过马路都不先左顾右盼。」
「但是已经绿灯了……」苏沂歆一脸疑惑,指着远处灯号。
「那是车道左转灯。」
「是吗?」她回头确认,发现确实是自己眼拙。
「难怪宇彤老是把担心妳嚷在口边,马路如虎口,尤其是当年怡情姊她──」
「耀平要回家了吗?」苏沂歆赫然插话,阻止他提起香消玉殒的姊姊,「回家的话,应该不用过马路吧?」
「是不用过……我只是想陪妳等个红绿灯。」
「没事的我会小心。」她笑着回应他的关心,「那幺……小绿人亮了,我先走啰,掰──」苏沂歆朝他挥手道别,而后头也不回地走上斑马线,穿到对街消失在人群中,独留林耀平在原地苦笑。
任擎羊的归国究竟会加速大家什幺化学反应呢?他拭目以待。
「希望小羊别再欺负怡心了……」
都这幺久了,欢喜冤家总该化解冤气了吧。
□
苏沂歆一路来到最熟悉、也是最自在的地方──山羊咖啡馆。
推开玻璃门,一股凉气瞬间冲上,将她身上的暑气消去不少,再搭配室内淡淡的咖啡香气,让苏沂歆顿时脑袋甦活了起来。只见她脚步轻盈地走到吧檯,入坐属于她的老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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