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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快七点，他说怕我被骂决定让我提早回家并且跟我一起回家。

然后我回他，当他踏出我家门一步的同时，我还是会被骂——顶多看在他的份上，少唸一点。

「这样也好啊。总比被骂更惨好吧？」俗话说的：无鱼虾也好。

我点头，决定同意他的意见。

外面的夜空很暗，暗得很不寻常。几乎是我伸出手时我也看不清楚。

大概不是只有我觉得今天很暗，谭亚莫似乎是为了确保我不会走失时不时会用手背或是指尖碰碰我，想确定我还在。

但这根本没必要嘛！这条路我熟得很，闭眼都能走对何况是眼前特一片黑？

「对了。你为什幺不再叫自己『老子』了？」我把今天的困惑说出来。

「妳不是希望我不要这样叫吗？」我虽然看不到，但他绝对是在挑眉。

真是奇怪，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下，谭亚莫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有吸引力，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我看不到他的关係。

「是啊。但我挺意外你竟然真的把话听进去，光是你没把我跟揍昏我就很感激你了。」我诚实的回答，「——好痛！」他用力捏我的手。

「谁让妳说出这种没用的话？不要把我说的跟野蛮人是同一挂似的。」

我呼着手，吃痛的瞪着黑暗。你这个浑蛋野蛮人！

「不准瞪我——而且，妳也瞪错地方了。」

对他突然的开口，我着实吓了一跳。「你怎幺知道？」

「我是吸血鬼啊。」他不屑的哼鼻，「妳有没有听说吸血鬼可以适应黑暗？所以我才知道妳在看哪。」

我很确定他在开玩笑，因为我不可能那幺好运真的遇到，再说他也不像。我开始「噗哈哈」的大笑，他也跟着一起笑。

在寂静的黑夜中，我们的声音可以说是格外大声 但那又何妨呢？我的意思是，对我来说，身旁的人比那些礼数要重要的多——既使不是每次都是如此啦。

★ ★ ★

「原来妳家是公寓啊。」他说，同时对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十五楼阿嬷微笑——阿嬷立刻脸红的飞也奔的快步离去。

「是。」我没好气的说，眼角瞄见警卫的双眼直盯我俩看。

我压下往上的按钮，踱步等待它缓慢的从十五楼往下移动。

「妳家很大。」他突然将我搂进怀里，莫名其妙道。

蛤？我猛眨眼睛，嘴巴不自觉的张开，「你要干嘛——？」但他用眼神示意要我闭嘴。我赶紧闭上。

「雨莫？」一个大婶从身后转过来看我，我蹙起眉头。妳谁啊？「妳还记得我吗？我是七楼的杨妈妈啊。」她非常热情的拍拍我的头。

杨妈妈？我的眉头放鬆，「喔——杨妈妈好。」虽然我根本不记得她到底是谁了。

「就知道雨莫没把我忘掉，」我已经忘掉了。「这是妳的男朋友吗？长得真帅！」她夸张的大笑，脸上厚厚的粉底出现几条遮不住的鱼尾纹。

他的手在我的肩上收的稍紧，提醒我三思而后行。最好是。「嗯，是啊。」我尴尬的笑笑点头。

她完全不把「天啊这幺平凡的女生竟然会有这幺帅的男朋友」的内心话藏起来，然后假假的笑说：「妳很久没见我的女儿了吧？要不要去看看呢？」

「现、现在吗？」她是故意的吧？绝对是故意的吧？「呃，时间不早了而且——」

她发出响亮的「嗤」，然后说：「不过是一下下花妳什幺时间？你说是不是啊？」她将头转向谭亚莫。

我略带不悦的沉下脸瞪着地板，一阵委屈落上心头。开始后悔自己的长相，还有自己的运气。怎幺会那幺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