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1 / 2）

“你的眼睛？”鹤丸放开手握着三日月的手, 竭力保持平静, 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忍不住发颤的指尖。看好→看的ぁ带v∠ip章节的popo文就来就︴要↘耽美︺网

“这是我特有的暴走状态。”三日月遮住自己的眼睛，敛去视线，说, “是不是很吓人？”

“到底发生了什么？”鹤丸问。

“这个就有点说来话长了。”三日月轻笑一声, 随后一字一句地说：

“鹤丸, 如果有一天我骗了你，你会怎么做？”

这句话无疑是一道惊雷, “轰——”地一声在鹤丸的脑海中炸开。

和梦里面的对白一模一样。

“我……”鹤丸一时间有些慌乱。

但纠结了几秒后，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同样的话：“你不会骗我。”

“我的鹤, 你真是单纯呢。”三日月苦笑了一声, 继续说，“对……”

“不要说对不起。”鹤丸打断他，“就算你真的做了什么, 也请不要说这三个字。”

三日月一怔。

“如果你觉得这三个字是一定要说的, 那也请等我先把想说的话说完。”

三日月微微颔首, 示意鹤丸继续。

“在你来之前, 我做了一个梦, 梦到了我们的过去。从初见一直到后来不得不分别的情景, 全部都梦到了。”鹤丸说，“然后我发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曾经我们两个的死, 和我一直以来相信的记忆完全不一样。”鹤丸顿了顿，然后抬起头，定定地望向了三日月。

“你为了保护我折断在了厚樫山这一点, 没有异议。但是你死的时候，把刀插进了我的心脏，拉着我一起死了。我没有挣扎，可抬起头，看到的就是你现在这双赤红的眼睛。”

“我自始至终都相信你不会做任何不利我的事情，也相信我重生前是死在审神者的手里，可是眼下发生的一切太巧合了，巧合得让我忍不住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记忆出了错。”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和你在一起，就是一场自我催眠的美梦。”

“你的对不起，只会让我不由自主地相信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哪怕，只有百分之一，我们之间也一定有一个人有一部分记忆是假的。”鹤丸轻轻地笑了，“所以这一刻，我只想要你用最笃定的语气告诉我，我的梦是假的。”

“不，应该说，我只能接受这个答案。无论是敌人故意挑拨离间，还是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除了这两个可能性，我没有办法想象出这之外的第三种可能。”

“所以倘若你真的骗了我，现在以及以后也请你一直骗下去吧。直至临死的时候，再告诉我所有的真相，好吗？”

三日月的目光落在了鹤丸的身上，停了几秒，随后又收了回来。

其实不用看他都知道，这个时候鹤丸眼底的决绝。

那是一种但凡经受了一点点风吹草动就会轰然崩塌的决绝。

他沉默了，同时内心深处一直在垂死般的纠结与煎熬。

可无论怎么踌躇，他还是找不到一条通往无限光明的路。

良久，他终是下定决心，缓缓地说：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真的呢？”

鹤丸脑中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不可置信地问。

“我骗过你，那是第一次，也是我发誓此生唯一的一次，所以我不会继续欺骗下去。”三日月坚定地说，“我知道我很难让你接受这一切，也很难得到你的原谅，可是请允许我任性一次。为了不失去我深爱着的你，让我任性一次。”

“你梦见的那一切，不是你的回忆，而是我的回忆。”三日月说，“把你敲晕之后，在和敌短交手的时候，我意外地触发了转换勾玉的方式，然后恢复了一部分的记忆。你梦见的那一切，就是勾玉碎裂的时候，对空间产生的副作用。”

“也就是说，亲手杀死你，是我临死前一直想做，最后却还是放弃了的念头。”三日月说，“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就要牵扯到我骗你的事情。”

“我们的相遇是一场骗局，准确说，我一开始就是抱着目的接近你的。因为我真实的身份，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以及系统委任的监督人，负责监督刀剑的一举一动。但凡刀剑有任何不对劲、试图弑主或者有审神者不利的念头，我就会把这些事情上报给系统处理。当然，必要的时候，也可以亲自动手，这就是你现在所见的暴走状态的由来。”

“其实从你主动接近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察觉到你的异常了。为了做好本职工作，完成任务，我没有拒绝你的接近，反而将计就计，用一些亲密的举动，飞快拉近了我们的关系，以至于到最后，我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沦了。”

“我不忍心把你有过往回忆的事情报上去，就一直拖着，能多陪你一天算一天。后来，我察觉到了当时审神者的不对劲，但由于我之前从未接触过报复社会这一类审神者，所以并不觉得他会对身为刀剑的我们做出任何不好的举动。”

“哪怕他把我碎掉的时候，我的内心实际上也还是向着他的，并把这当作是一个意外。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接受不了，控制不了自己做出无法转圜的事情。所以当时，我想过要使用暴走状态，把你一起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