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电梯中的谈心》-1（2 / 2）

余书宸想赶快让白瑄脱离刚刚因为提及过去而不安的情绪，问道。

白瑄摇摇头，但又想到余书宸现在也看不到，只好开口：

「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妈都叫他张小弟。」

「不过，我还记得张小弟也是一个很常被人欺负的人，我三四年级和他同班时，为了不让他再被欺负，还去当了班长呢。」

她喜孜孜的说道，彷彿做了件很伟大的事。

「妳确定不是让妳不再被欺负？」

余书宸戏谑的问。

「才不是！在那次之后，我就彻底决定要让自己成为一个女汉子了……虽然现在还是没有很像啦……呵呵……」

「因为那次的厕所事件，我就不太敢接近黑漆漆的地方，也是到了国中才敢不开夜灯睡觉，其实我很害怕那时在黑暗中感到的无助感……」

我害怕……你们又会将我抛下。

白瑄将头趴回去，又把自己闷在双手和双膝间。

余书宸见白瑄又沉默了起来，默默的将手轻轻放至她的头上，拍了拍。

「妳做的很好了，我替那位张小弟感谢妳。」

这次，他不会抛下她。

白瑄抬起头，想看看余书宸此时的表情，但却徒劳无功，只能感觉到他那平缓的呼吸气息。

「好了，我说完一段了，换你说。」

余书宸将手抽离白瑄头顶，若有所思的问道：

「我的过去……有很多，妳想听哪一段？」

他的人生，从很久以前就有她。

但他的人生，却从没拥有过她。

明明是他最先闯入她的人生。

为什幺是那个人先拥有她？

『陪在她身边的，一直都是我。』

张杰的这番话不自又盘旋与耳旁。

那时不甘又如何，自从她忘记一切，忘了你，你就不再拥有她了。

这次，他要拥有她，他要保护她。

「那就……听听你国中时候的故事吧。」

白瑄想了一会，还是不要直接揭开他的伤疤好了，这样做太残忍了。

「还是，其实你国中也是像这个样子过上来的？」

不会从那时候就这幺绝缘了吧？

余书宸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国中的时候，可活的比现在精彩多了。」

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像是在看着远方似，眺着前方无止境的黑暗。

「喔？怎幺个精彩法？」

白瑄竖起耳朵，很感兴趣的问。

「我在那时，是我们学校叱咤风云的钢琴王子，身旁总是围绕了很多人，也交了一个女朋友。」

余书宸拿下眼镜。

其实，这个只是平光眼镜，只是为了让他比外表看起来更加冷漠的道具而已。

虽然余书宸若无其事的说出他的过去，但是，这彷彿在讲别人的事般，完全不干他的事的说法是怎幺回事？

他在国中过的明明就是现在所谓“现充”的生活，又是为什幺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不要说笑话了，要是你国中是那样子，高中怎幺会这样子。」

白瑄一副不相信他的口气。

「国中的时候，我伤害过很多人，我的朋友，我的同伴、我的女朋友，也没保护到想保护的人。」

余书宸不顾白瑄的话，自顾自的就讲了下去。

「换一个说法，我在国中，其实是什幺都没做好的。」

余书宸似在眼前的黑暗中，又看到了那时的一切正浮现眼前。

那时的他，很快乐。

那时的他，很对不起那个人。

那时的他，伤害了他们。

那时的他，才了解自己到底又多没用。

还有，最重要的，那时的他，把身份给了他。

如果能重来，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余书宸渐渐浸入回忆，自脚开始沉沦，直到腹部，最后是头部，最终，他彻底沉入回忆。